第3章 风起

“栗子，如果你不去做乐队，你会去干嘛？？”

欧阳拿着一杯热可可走到了栗子的身边，他的衬衫被风吹拂着。

眼前的湖泊装填着整个星空，而这些星空又零零散散的染上了他的头发。

篝火旁，他笑盈盈地看着眼前这个‘二愣子’。

“我？我想可能就跟着大学的专业，考了律师证，当了律师，然后进一个事务所，过一辈子。”

当然，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栗子喜欢的。

律师是他母亲临终前托付给他的执念，也是他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接手我家的小店，在小县城里当一个小老板也挺好的。”欧阳将热可可放在栗子身边。

他坐下来在栗子的身边，看着他，“但我一直都不想过那样普普通通的人生。在我12岁那年，我看见电视里的叫Tank的歌手，我当时就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我想去唱歌，想去外面闯荡。”

栗子拿起了热可可，看着眼前的男孩活泼的眼眸。

星空从他的发间里跑到了眼睛中。

“川西那个地方，太荒凉了，也太小了。”欧阳说道，“小时候的我，很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放羊娃和草原旁的小卖部，我能否亲眼见到高楼和大厦。这是我的梦想，从来没有改变。”

栗子没有接话，他愣神地看着眼前的湖面。

他算是城市人，和父母在省会长大的。

自小就在钢铁丛林中生活。

今天是Liber出门露营的一天，当归请客。刚刚曲十一回帐篷睡觉去了，留下栗子一个人看着湖面。

他没太欣赏过自然风光，但川西长大的欧阳，从小生活在那风景如画的地方。

“所以，如果我不当主唱的话，我估计还是走这条路线……至于是什么路线，爱豆偶像？创作歌手？我也不清楚。”欧阳吹了吹咖啡，然后抿了一小口。

“栗子！”一个呐喊声突然传到了栗子的耳朵里，他现在坐在自己的架子鼓前面，拿着棒，眼神注视着主唱槭玖。

键盘手当归察觉到了栗子的分心，现在可是表演时间，她作为队长自然得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台下坐着整整齐齐101个女孩，有短发，有长发，她们神态各异的看着栗子：有带有羡慕的，有轻蔑的，有激动的……当然，他还是一眼找到了那个他想找到的人。

这个世界的欧阳似乎消瘦了许多，他漂亮的眼睛正盯着槭玖的位置。

栗子知道他想说什么：那个位置，在三年前还是他的。

他戴着一支白色的蓝牙耳机，脸上挂着一丝带有一点悲悯感的笑容。

“当风起落，”音符开始奏响，栗子也挥起了鼓棒，乐队开始正式表演他们的新歌“爱在风起时”。

这首歌是《听见云野》让他们拿到冠军的歌，也是他们现在最火的歌。

“当风起落，

爱亦欲归。

当我承诺，

爱亦欲回。

当风寻到你时，

你看着我，

我们彼此穿梭，

在这片名为爱情海的沙漠。”

在演奏的时候，栗子一直忍不住往欧阳那边撇，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无喜无悲。

似乎看见自己曾经的如今远去的挚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打击的事儿。

“谢谢节目组给我们这个机会，我希望我们能够培养出新纪元最有影响力的团队。”当归作为队长发表起来了讲话，栗子这才反应过来表演结束了。

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一边祈祷着他自己没有被镜头或者观众发现，一边把挥舞着鼓棒的手收了起来。

“请评委们入座评委席。”

栗子跟上了其他人的步伐，在曲十一的嘀咕声中快速的坐上了评委席。

他不太想捕捉其他人的信息，但他听见了当归对曲十一说的话：“你有没有觉得栗子今天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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