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连绵,云栽终于将伞取了来,墨兰瞥了眼欲言又止的如兰和明兰,依旧礼仪周到的点了点头,不做停留,回了林栖阁。
阿娘依旧在边绣花边等着她回来。
搓了下脸,将愁绪散开,墨兰含着笑意进了屋子。
被人好一同忙乎,又是姜汤,又是帕子,干爽的衣服也早就备好了,热水洗漱一应物品全备得了。
由着人伺候的舒舒服服了,墨兰才散着头发任阿娘亲自为她梳发。
墨兰:爹爹今日来吗?
林噙霜:墨儿是有事?
墨兰握着小娘的手,迟疑了一下:“阿娘,确实有件事,我想了许久,只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林噙霜看着镜子里的女儿,伸手量了下,果然尺寸又长了,便了然道:“放心吧,娘已经给你做了新的小衣裳。”
墨兰一心在想如何说服小娘放手,让爹爹教养三哥,不妨听到这个,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登时脸如朝霞,捂着胸口:“谁说这个了。”
她最近开始长了不少肉,胸前鼓鼓,臀儿浑圆,看样子似乎还没个完,墨兰整日里发愁。
一来从前的贴身小衣都不合身了,连带着外面的衣裳也要跟着放足了料子,省的里松外紧的看着不平整。
二来,时人以女子纤弱清雅为美,讲究个幼如鸽卵,她如今虽腰肢纤细,但这里那里的曲线未免也太过了,难免失之文雅,过于轻浮。
也试过同旁人一般几层束胸缠裹上,可没过半刻就觉得勒得慌,喘不过气来,无奈只能放弃。
后来又想说在饮食上注意些吧,可吃的少了浑身没劲儿,饿得连精神都短了,饮食清淡些又没什么用,该长还是长,已然成了负担。
想说不管了,可走起路来,那里颤颤巍巍,更添浮浪,害的她那几日总是低头快步走路。
最后没辙子,自己按着做掐丝发簪的工艺,拧了个托底的形状出来,偷偷在兜兜里面缝了个夹层托举着,这下才觉得妥帖牢固,加之外面衣裳宽松了些,倒看不出如何来。
可不妨被阿娘发现,她也只好如实交代,求了阿娘帮忙多做几个换着穿。
林噙霜见自家女儿含羞带怒,连忙哄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那你是想说什么?”
墨兰:是三哥哥的事。
林噙霜:你三哥好好的在家中读书,能出什么事?
墨兰叹了口气,起身去拿东西:“这是我从学究那里得来的,三哥哥的文章,娘你看看。”
林噙霜疑惑的接了过来,看了半天才问:“这行文流畅,文采不凡,没见着什么不妥啊?”
墨兰叹了口气,又递了一张纸过去:“阿娘再看看这个。”
水平如何,对比一下便知。
小娘也是读书识字的,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林噙霜沉默着看看这篇,看看那篇,如何都说不出长枫的文章好来。
没有对比尚不觉得,可有了这么强烈的对比,一下便发现长枫如今功夫不到家,满纸虚空之言,人云亦云拾人牙慧,毫无自己的主张。
林噙霜:这,这是谁人所做?长枫到底还年轻,如何能与那些年长的老学究相提并论。
墨兰:娘,这是谁的文章不要紧,朝廷科举取仕,您真觉得以如今三哥哥这样的品性才学,能当官吗?
林噙霜:你到底想说什么?
墨兰贴过去,搂着肩膀:“娘,我想着,不如让爹爹好好管教三哥哥……”
话没说完,林小娘就要挣开她的手,墨兰连忙安抚的按住:“别急啊,娘你听我说,一来科考在即,再辛苦也就这一年。”
墨兰:你我身在内宅,外面的事总是鞭长莫及的,三哥哥性子跳脱,整日出去喝酒,万一醉了胡说,可不坏事了,想想那杨无端,喝酒狎妓时说错了话,官家让他五十岁以后才能科考呢。
林噙霜: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墨兰:当然啊,哥哥的那些朋友,说是结交权贵,可您仔细想想,自来这有心气儿有本事的权贵,也都在备考,这时候还在外面游荡的,能是什么好人,自己尚且前途未卜呢,哪里来的余力去拉拔他人。
看着林噙霜的神色,墨兰继续加码。
墨兰:您看齐小公爷,他可是平宁郡主的独子,身份多尊贵啊,未来的国公爷,板上钉钉的爵位在身,如今尚且这般努力科考,从不出去饮酒作乐。
墨兰:那郡主娘娘是宫里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上面的喜好呢,说句难听的,哥哥院子里有那些,外面还有其他的,他又不是个有定力的,心思都不放在科考上,再不严加管束……
墨兰:娘你总不想让大娘子压过你一头吧。
林噙霜一拍桌子:“就这么办,等晚上你爹爹来了,我就去求他严加管束长枫,送去前院苦读。”
墨兰:娘,你可不准私下里贴补啊。
林噙霜:对,看好门户,不准他出去鬼混。
墨兰:嗯,对。
怎么对爹爹说,墨兰是不用操心的,又陪着阿娘说了会闲话,便回了房间。
晚上特别舒心的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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