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19

此时学堂里，除了三个姑娘，就剩长枫和齐衡。

顾廷烨家中有事，又请了假，今日就没来，二哥哥下了课就走了。

长枫最近下课总是拖拖拉拉的，不愿意那么早回去受父亲管束，可又苦于没什么理由，是以齐衡突然间拉着他讨论，他是巴不得的晚走一会儿。

齐衡心不在焉的听着长枫说话，时不时的还要附和一下，实则一心两用的注意着明兰那边的情况。

长枫：小公爷？小公爷？你看什么呢？

齐衡：啊，我见这两日四姑娘和五妹妹下了课也不走，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六妹妹倒没事？

莫非是受了两位姐姐的排挤？

长枫：哦，这个呀，父亲最近借了本文集，让她们帮着抄录两份，小六那笔字你也知道，且用不上。

要说别的，那齐衡还不能多问，但既然是文集，多问两句也无妨。

齐衡：文集？什么文集？我能去看看吗？

长枫：这有什么的，走，我带你去看。

*

这边墨兰问了明兰，明兰反手扯了如兰，如兰虽然挣扎了两下，但到底还是过来了。

明兰：四姐姐，五姐姐抄录的文章不过关，想麻烦你宽限她一天，等追上进度了，你们再一起，可以吗？

墨兰没说行或不行，她只是看着如兰：“你的事，为何总要六妹妹帮你？你自己没有主见吗？”

如兰：我和明兰关系好，姐妹情深才会互相帮忙的。

墨兰：是吗？互相帮忙了吗？你帮了明兰什么？说来我听听。

如兰：你！你，你少说废话，果子都收了，快把书拿来。

墨兰如今很是心平气和，等闲不生气，闻言只捏起果子放了回去：“还你。”

这一下如兰哑口无言：“你，你这就算了？怎么耍赖呀！”

墨兰不理她，转过身接着写。

如兰有求于人，又开不了口，就只好晃着明兰的袖子，想让她帮着说话。

齐衡和长枫此刻正好走到此处，挨个跟她们打招呼。

齐衡：四姑娘，五妹妹，六妹妹。

墨兰坐着没起身，只一颔首表示尊敬：“小公爷安。”

如兰：元若哥哥安。

明兰对上齐衡视线的瞬间就低眉敛目的福身行了礼，不敢再看他，口称：“小公爷安。”

一前一后的称呼这么明显的与自己的不一样，如兰再是迟钝也发觉了这点不同了，急忙忙改了口：“小公爷安。”

齐衡笑了笑，甚是温和：“不用改，你们叫我元若哥哥就好。”

如兰笑容一下灿烂起来，刚要开口，却发现姐妹们没人搭话，这下这声“元若哥哥”就说什么都叫不出口了，讪讪的憋回去了。

齐衡笑容僵住，总算发觉自己似乎不受欢迎，六妹妹一直如此懂得避嫌，他是清楚的知道的，也最是欣赏这一点。

什么时候，四姑娘也开始不叫他元若哥哥了呢？

墨兰问了好后就接着低头写字了，这页抄了一半，停在这难受。

当然，此时也是感受了到许多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但她还是没抬头，十分坦然的接着写。

齐衡齐小公爷在乎的又不是她，所以现在这种场面跟她有什么关系？

既然人和事都跟她没关系，她为什么要管？

再说，齐衡又不是自己的家人，等他什么时候和小六成亲了再说吧。

明兰见四姐姐五姐姐这样，心里既松了口气，又有几分说不清的烦躁，哥哥姐姐们都在场，总是轮不到她说话的，是以也沉默着。

长枫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发现气氛尴尬，连忙开口缓和了一句：“墨兰，小公爷想看看那本文集。”

墨兰手下没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小公爷见谅，父亲要得急，不若等抄录完了，你问三哥哥借。”

没看她这正抄着呢吗？就非得现在看吗？！

想跟明兰说话去一边说去，何苦拉上她。

齐衡：四妹妹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墨兰敷衍的冲他笑了下，四姑娘四姑娘的叫了那么久，这会儿拿她当借口了倒是成了四妹妹，谁是你妹妹，以后叫她四姐姐还差不多。

心里腹诽着，墨兰对他的笑容转瞬即逝，扭过头跟如兰说：“你直接抄我抄好的不就是了，拿去吧。”

如兰嗫喏了两下：“你，你这时候不怕我弄污了？”

这文集是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说让墨兰保管，不能让她拿着，不然怕她粗心大意，万一不小心弄污了，不好跟同僚交代。

所以她只能来找墨兰。

说实话，墨兰虽是在抄写，但并没有记住什么，一心一意光顾着抄了，根本没记内容。

不过如今有着这样的事，了不起她回去再通读一遍，定然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万一如兰真的弄脏了，她再写就是。

也许是人的成长就在一瞬间吧，自从那天知道了齐小公爷喜欢明兰，她好像一瞬间就清明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事。

酒量变好了，突然间还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种事她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索性她就谁都没告诉。

当然，过目不忘的前提是她当时就留心了才行，像她这两天这样光抄书不过心，也还是该不记得就不记得。

墨兰摆了摆手，重新拿起了笔：“快去吧，省的大娘子再说你。”

如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痛将整盒果子都留了下来，然后拿起了墨兰桌上的一沓纸，拉着明兰溜之大吉了。

长枫那边其实早就收拾好了，眼见这情况不对，跟齐衡打了声招呼：“再不走，父亲该派人找了。我先走了啊~”

说着不待齐衡回话，匆匆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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