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茶,焚香,插花,挂画为生活四艺。
前朝有《茶经》一书流传,可惜唐朝以煎茶为主,与当今不同。
墨兰加入的晚,可能挂画已经讲过了,来了就跟着学点茶。
和靖先生有诗:石碾轻飞瑟瑟尘,乳花烹出建溪春。世间绝品人难识,闲对茶经忆古人。
墨兰在这方面下的功夫最多,至于焚香插花,她似乎……不用学。
当然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说不说出去又是一回事。
自昨日知道自己被考验了之后,墨兰便明白了。
这个家里,容不得她出头。
祖母在,大娘子在,只要她们在,便容不得自己比两位妹妹强,强了,就是给阿娘助力,在她们看来,这是乱家之象。
倘若这家中只有自己一人了,那她也敢不管不顾的去吵去闹,可阿娘在,她就得多多考虑阿娘的处境。
正如阿娘为了她和哥哥去争去抢,自己也要为阿娘忍下这些委屈,忍到三哥哥高中,让大娘子无法轻易发卖小娘。
或者,等自己出嫁为阿娘撑腰。
这些心里的打算,墨兰也没多隐瞒,直接同阿娘说了。
哥哥到底能不能指望还不一定呢,她和阿娘再互相隐瞒,那在这盛府可真是只能任人摆布了。
林噙霜:原还想,娘只教了你要争强好胜是不是不妥,可我的墨儿天资聪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比娘强,也比大娘子强,有这种心性,我的墨儿还有事什么做不成。
说是学规矩,实则孔嬷嬷教的就是这几样,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如兰从前和四姐姐相争总是吃亏,所以拉了明兰一伙,谁知明兰不醒事,喏喏无为,四姐姐又变好性了,这下可无聊坏了,平日里连个可以吵闹的地方都没有。
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墨兰私下里告状被她知道了,刚准备大吵特超一番以出恶气,没想到说来说去,原来是她误会了。
罢了墨兰的课不说,抄书的事还被丢给了墨兰。
一朝回望,原来自己才是欺负姐妹的人。
如兰一方面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窃喜自得,另一方面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姐姐妹妹都谦让了,她是不用去争去抢了,可就是这样,她才发现,原来姐妹中,真的只有她天资一般。
墨兰只随便听听,就得孔嬷嬷夸奖,明兰又踏实肯学,一笔烂字还知道用功记下笔记,就她,听也听不明白,做也做不明白,性子急躁屡屡犯错,还懒得用功。
母亲气的七窍生烟,还是念在自己是她女儿的份上才没骂人呢。
想找茬都没机会,孔嬷嬷走的很是痛快,临走还把墨兰合的香带走了一份。
墨兰就是看着有什么材料,随手配的,合香如合药,她在这方面确实天赋异禀造诣非凡。
合香都如此,那焚香之事……也不在话下。
孔嬷嬷临走还在嘀咕呢,搞不明白这盛老太太到底什么意思。
说自己养的那个沉稳谨慎,可她看着,却是四姑娘更沉着雍容,坦然大方,看人的眼神明澈,做事利落,说话也敢坦荡直言,虽失了几分女子的温婉柔情,但相貌音色上也就补足了。
古人云秀色可餐,对着这样一张芙蓉面,哪个男子还会介意她说了什么。
说自己养的那个不敢出头,怕得罪了两位姐姐,她看着,两位姐姐互相之间倒是有些别扭,但都跟六姑娘关系不错。
说自己养的那个日子艰难,这可更是个笑话了,内帷之事,老太太一句话比别人十句话都有用,要她说,就数这六姑娘有将来呢。
她这老姐姐人脉不是一般二般,便是郡主登门,也要先来拜访,平日接人待客时,这六姑娘只要往旁边一站,就比那四姑娘多上许多机会让人相看了。
五姑娘同样如此,家中有贵客,大娘子将五姑娘带在身边,便是活招牌。
可四姑娘呢,亲爹带着不合适,亲娘又没助力,除了专门请了男客的这个聚会,那个聚会,又不分男女席的时候,这才能沾沾光见见外男。
可说来说去,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啊,除了吴大娘子办的马球会,又有几人会做这些个事儿。
那马球会的帖子多难得,又不一定会递到盛家来。
送走了孔嬷嬷,墨兰几个便又回了学堂。
墨兰近些日子很忙,一来对茶百戏很感兴趣,这种在白沫上作画的感觉挺新奇的,二来,许是发觉自家女儿在政事上颇有几分见解独到之处,最近爹爹给找了好多书来。
墨兰看了,很快就放下了,这东西跟她的理念不合,看着闹心。
总而言之,以和为贵,不可轻起战事,劳民伤财,历经四位君主,战争一直就没停过,如今当务之急并非外患,而是内忧。
官家无子,又迟迟不立储君,这才是头等大事,一旦官家哪一日突然薨逝,必是内忧外患同时而起,到那时,唐末的局面又一次出现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啊,墨兰不明白,老皇帝为什么迟迟不立储君呢,你就算立一个,不合适再废呗。
或者你偷偷立了,等死的时候再拿诏书出来。
这不就既可制止争储带来的党争之事,又可安定朝堂了。
她是这样想的,又是对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墨兰也就没隐藏,试探着说了。
盛弘豁然起身:“你说什么?”
墨兰愣了下:“什么?”
盛弘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思考着所有的可能。
过了许久,盛弘才回过神来。
盛弘:墨儿,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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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秘密立储制吧,有利有弊,还得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皇权独大,不然容易玩脱。
但感觉放在这个时候还算是合理的,一来仁宗虽然也受朝臣掣肘,但好像因为这个立储的事儿,也是三番四次的折腾着,跟朝臣掰手腕很多年了。
大多数朝臣对这个事的态度就是赶紧立,你提出来一个了,我们再看看立场要不要反对你,但是仁宗就是不提啊,他总觉得自己能再拼一把,来个儿子的。
所以朝臣想支持也没目标,又不太相信他那么还能再生个儿子,加上外面西夏,大理,辽国,情况不容乐观。
说回剧里,既然是邕王兖王之争,那么自然而然,朝臣就大体分了三波,邕王兖王和中立派,中立派可能还要细分,孤臣独臣保皇党。
他俩是没有什么嫡庶之分的,也无所谓立长立贤,说白了,都是仁宗的侄儿,赵宗实是堂侄,又远了一层。
况且当初赵匡义在哥哥赵匡胤儿子二十多岁的时候,愣是兄终弟及登基的,什么正统不正统的,说不着这个。
赵宗实就是英宗了,他就当了五年皇帝,大部分时间还用来跟曹皇后斗法了,再往下,神宗还算有血性,又支持王安石变法,但咋说呢,结果还是失败了嘛。
神宗的压力不止来源于朝臣士大夫阶级,还有一个人,就是知否里面,后期特别讨人厌的皇后啦,好像叫高皇后,小字滔滔。她这个人物形象跟历史形象很相符。
感兴趣的可以去查查这个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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