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一倒,众人都围了过去,墨兰眼看卫姨妈要将人架起来,连忙开口阻止:“别动,让郎中来!”
那郎中也是一个大步过来,嘴里也一直喊着:“别动别动,别轻易挪动!”
这会子卫姨妈和小蝶六神无主的,紧张的看着郎中为明兰诊治。
看那郎中要搭脉,墨兰抢先将帕子搭在了明兰腕上。
墨兰:先生见谅。
郎中也没意见:“应该的,应该的”
郎中换了手,左右切脉,三五息之后才说:“像是,心神受震所致。”
墨兰:脑后,身上可有别的妨碍?我听声音那么响,别不是嗑到哪里了?
卫姨妈对着墨兰神色还有些别扭,但担心明兰的心思占了上头:“对啊,郎中,可否帮忙检查一番。”
那郎中刚要上手,明兰已经幽幽转醒了,只不过神色木愣愣的。
卫姨妈和小蝶连忙上前要将人扶起。
明兰借着力,坐了起来,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一片空白,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向郎中:“生气,会导致胎大难产吗?”
她记得,当时找来的郎中说他来的太晚了,肚子里的孩子太大,已经憋死了。
那郎中摇了摇头:“难产的原因很多,但胎大就是胎大,怎么可能是因为生气呢!”
明兰:若有人,流水一样的补品强塞了过来呢?
那郎中信誓旦旦:“那必然会胎大难产而亡啊。”
明兰黑黝黝的眼神看向墨兰:“四姐姐,你怎么说?”
墨兰听明白了,不觉有些可笑:“你先说我小娘克扣,后又说我小娘不应该送补品?那依着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做?”
墨兰:强塞是什么意思?有人强行将补品灌进去的?这世上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明兰:倘若我小娘并不知情呢?
墨兰眼神也是平静的很,语调也并无激动诱导之意,只冷静的在分析:“你用倘若,就是你也不确定。正如我阿娘不会什么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你阿娘就什么都告诉你?”
明兰默默的摇了摇头,阿娘心里的打算确实不会跟她说,她就是因为不明白,不愿意离开娘亲,所以才会气的阿娘动了胎气。
墨兰:至于补品……大姐姐有孕,我拉了一车的补品送去,光是上等的辽参就二十多根,其余燕窝阿胶还有养身丸药更是数不胜数,请问六妹妹,这样流水一样的补品送过去,你觉得,我这也是要害大姐姐?
没等回到,墨兰的目光又转向了卫姨妈:“您觉得,送礼不这么送,那要送什么?”
卫姨妈垂下了眼睛,她就是觉得姐姐的死有问题,可这个举动确实合乎常理,谁家走礼不是可着贵重的走?
墨兰:更不用说,卫小娘已经是生过你了。
已经生过了,总会有点经验吧……?
明兰无言以对,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阿娘不想拖累她,所以拼了命要送她去祖母那里,故意为之,毕竟阿娘心心念念要她去祖母跟前尽孝,可祖母当时并不想插手。
墨兰如今已经放下了一大半的心,看向了郎中:“请问先生,妇人难产而亡,都有哪些原因?”
那郎中在一边听了个大概,只觉的哪个说的都有理,闻言也没含糊:“那可太多了,胎位不正的,生气小产的,伤心落红的,受惊的,磕了碰了,不注意吃了什么不应该吃的,有个孕妇女,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让吃寒的,可就是管不住嘴,就好吃螃蟹,两只下肚,七个多月的孩子没了,作孽啊。”
墨兰也有点害怕:“妇人生产,这么艰难啊。”
说的她都有点害怕了。
明兰默默将手帕还给墨兰,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说不出半个字来,她要回去好好想一想,勉强福身行了礼,在卫姨妈和小蝶的搀扶下,上了车。
而后才撩开一角车帘:“小桃和丹橘呢?”
墨兰打了个手势,护卫就将两人抬了过来,放到车上,而后凉水一泼,人就醒了,两人刚要惊叫起来,就见墨兰身后的露种云栽一人递过来一条帕子。
又见自家姑娘已经坐在车里了,咽下了到嘴的疑问。
墨兰站在原地,看着明兰的马车走远,站了好一会儿,才登车回府。
明兰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四姐姐的身影渐渐模糊到看不清,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小桃傻乎乎的递过去手帕:“姑娘,别哭了。”
明兰接过帕子擦了擦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我没事,只是觉得茫然。”
这么多年的一块心病,结果却是这样的真相,她无法接受。
她能看出,郎中说的话是真的,也不觉得四姐姐在故意混淆事实,她们说的都是真实的,合乎常理人情的,可内宅里的手段不就是这样吗?
四姐姐出嫁前被护的密不透风,嫁人后四姐夫房里也没有别人,没碰到过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情况,半点不懂内宅妇人的手段。
就是要害了人,自己反倒甩脱的干净,才叫高明呢。
她不怪四姐姐看不透这里的门道,她只是羡慕。
林小娘,还有她自己,她都不会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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