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山谷雾气渺茫。
议事大厅内氛围凝重。
宫子羽高坐执刃之位,他的下方两侧是花、雪、月三位长老和宫尚角、宫远徵,相对无言。
一道人影施施然的从殿外走进来。
宫远徵看见来人,嘴角扬起诡谲的一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宫尚角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雾姬夫人移步到宫尚角旁边的座位坐下。
宫尚角举起手中医案,直接开门见山:“现在人证、物证齐在,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宫子羽是否还有资格坐在执刃之位上了。”
角宫内,一片沉寂。
紧闭的房门内忽然传出一阵水花四溅的声响。
宫远徵坐在墨池边上,倚靠着柱子。他越想越气,索性摔了手中的茶盏,掷进墨池中。
宫远徵气的咬牙切齿:“我居然上了那个老女人的当!不能就这么放过她,我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他手里有的是折磨人于无形的毒药,定能叫雾姬痛不欲生!
宫尚角脸色晦暗:“这一次,我们自己没有吃不了兜着走,就已经万幸了。”
他们千辛万苦拿到的医案证据,是雾姬偷天换柱将宫尚角母亲的生产医案与宫子羽母亲的生产医案调换而来。最重要的人证雾姬,也在关键时候反水。
至此,他们才知道是上了羽宫的当了!
宫远徵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宫尚角突然呵斥:“别说是一口气,今天就是一把涂了毒的刀子你也得把它咽下去!不甘心,就要长记性。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别鲁莽行事,也别轻信他人。”
宫远徵微怔,宫尚角在外斡旋营生,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他从没见过宫尚角生这么大气。
他本想再说什么,可看见宫尚角表情黯淡,眼眶竟然有些微红。
宫远徵:“哥,你怎么了?”
宫尚角避而不答:“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可能浮上宫远徵的心头:“是不是,那本医案,让你想到了泠夫人和朗弟弟——”
宫远徵每说几个字,便观察一下宫尚角的神色,一句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微哑。
宫尚角:“你先下去!”
种种过往在心头瞬间浮现,一滴泪从宫远徵面上划过。
他愣了一瞬,然后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徵宫内,正在修炼的玉无心停下动作。
她捂着心房紧蹙眉头,然后面无表情的擦过眼角的湿润。
指尖水光潋滟,玉无心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她好端端的修炼武功,却一会生气一会哭,问题定然不出现在她身上。
联想到赤魂石的羁绊,她轻叹一口气,然后认命般的推开房门。
寻找宫远徵所在。
但玉无心记得宫远徵一大早便出去了,去时春风满面心情愉悦。
不知这一天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心情落差如此之大。
于是便先去正殿找了金重,他是宫远徵的贴身绿玉侍,定然知道宫远徵在哪。
随着金重的引领,一路来到角宫。金重候在门外,玉无心一人前往。
穿过重重回廊,便是庭院。
此时暮色已至,道路两侧燃起的宫灯只照得方寸土地,一道瘦削的身影坐在池边,低头发呆。
看起来有些孤寂,又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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