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领着人来到客院,淡淡地说了一句:“事务繁忙,晏公子请自便。”随即转身离去,留下晏公子独自站在庭院之中。
临走前,抛给晏汀一瓶金疮药:“外敷,一日三次。”
晏汀连忙接过,虚抓住宫远徵离去的背影,“唉唉——”
“徵公子你怎么走啦?我对这里还不熟呀!那一间是我的房间呀?”
晏汀看着眼前一排排长得都一样的房间,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但紧接着,两位侍女便从廊下走了过来。
“晏公子,您的厢房在左手第一间,请随我来。”
晏汀抱着金疮药紧忙跟上。
——
是午,风和日暖。
在角宫之中,上官浅清晨便接到了金复传来的消息,告知她宫尚将于午时归来。
于是,她起了个大早,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静静地等待着宫尚角的到来。
大抵是漫长的等待有些无聊,上官浅拿了一本书在一旁的矮案前翻看着。
融融的金光从被支起的和合窗下点射进来,打在上官浅的半边侧脸上,照的她温润、恬静。
宫尚角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脚步微顿,然后脱下身上的大氅,递给身后的侍女。
“怎么不先用膳?我记得早上让金复跟你说,午膳不必等我。”
上官浅听到声音,欣喜的望了过去。
“角公子。”
她将书本倒扣放在桌面上,起身对宫尚角盈盈一礼。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腰带上绣了一朵绽放的牡丹。乌黑的秀发上簪了一只步摇,简约不失典雅。面上略施粉黛,秀美妍丽。
她看见宫尚角归来,乌黑清亮的杏眸里涌上点点喜悦的水痕。当真是翦水秋瞳。
自宫尚角临时领命出宫门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宫尚角将她的装扮收入眼底,两道剑眉微微蹙了蹙。
他轻盈地踱至上官浅身旁,目光掠过桌上那本倒扣的书。由于无法辨识封面上的字迹,他随口问道:“你在读什么书呢?”
上官浅笑笑:“不过是些史书,拿来打发时间的。”
“怎么不先用膳?”
“想等公子一起。”她大着胆子去拉宫尚角的手。
细长而白皙的指尖轻轻颤抖,透出一丝丝凉意,与宫尚角体内燃烧般的炙热情感形成了鲜明对比。
上官浅道:“从前我身子弱,和父亲母亲也难得一起吃饭。我以为我已经习惯这种孤独了,直到我遇见了公子——”
“家人的陪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所以我多等一等,也无妨。”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家这个词对宫尚角来说太过美好。
他沉如深渊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上官浅,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说道:“你倒是比之前更大胆了些。”
从前的她可不会这样。
上官浅抬眸望他,“那公子喜欢吗?”
她轻吐的气息宛若春风拂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宫尚角甚至能清晰地捕捉到上官浅那颗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平稳而有力。
倒是自己的心跳突然的漏了一拍。
她惯会揣摩人心。
宫尚角的意识不过迷离了片刻,便立马清醒过来。
他从上官浅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掌,坐到桌前,沉声道:“吃饭吧。”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避而不谈。
上官浅轻轻垂下眼睑,那翦水般清澈的秋瞳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落寞。
不过她伪装惯了,泰山崩于面前也能面不改色,于是脸上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了过去,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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