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大张旗鼓地把安陵容送去了华妃处,一路上吵吵闹闹,不出半天,安陵容投靠华妃的消息众人皆知。得到消息的甄嬛失手打碎了茶盏。
“这不可能!安妹妹,安妹妹怎么会?”
甄嬛失神,后知后觉心中涌起一股被背叛的恼怒,“我竟不知道陵容何时生了这样心思,眉姐姐的事,她该不会……”
浣碧冷笑,“小主,奴婢素来看不惯她,您瞧瞧,果然是个两面三刀的!你刚失势,那边就眼巴巴跑去奉承华妃了,说不定眉庄小主那事,就是她里应外合故意构陷!”
极度失望的甄嬛顾不得叫浣碧谨言慎行,她不好开口,因此放任浣碧说出这些话来为她出一出心口怨气。
“如今我腹背受敌,不得不争一争皇上的宠爱,槿汐,你陪我去求见皇上。”
浣碧满心以为甄嬛会推她上位,不成想甄嬛如此防备她,都不愿意她陪着去见皇上,愿望再度落空,嫉妒悄悄蔓延心头。
这事甄嬛还真有些冤枉,槿汐同苏培盛是旧交,她带槿汐去是为了让苏培盛替她美言。
就在华妃得意洋洋撬了甄嬛墙角的时候,颂芝一脸菜色进来,告诉她甄嬛复宠了。
安陵容当下变了脸色,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余莺儿一把把她拽倒在地,两人跪在一起低垂着头,华妃怒火喷泄而出。
“好啊,好她个甄嬛,这才安生了几日,竟然又去勾引皇上!”
“贱人!甄嬛这个贱人!曹琴默呢,还不让她滚过来!”
余莺儿拉着安陵容往后膝行几步,试图远离华妃攻击范围,颂芝注意到了,不免为曹琴默捏一把汗。
曹琴默一见华妃的宫女就明白华妃为何找她,她让音袖留下照顾温宜公主,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匆匆去了华妃的住处。
她的脚刚踏进殿内,华妃一柄团扇迎面而来,曹琴默不敢躲,硬生生受住了,几缕头发盖住她的脸,伴着刺痛传来微微的痒意。
颂芝熟练地打发走伺候的宫女,安陵容想趁机离开,却被余莺儿死死攥住。
她低声道:“你也想挨打吗?别让她注意到你!”
曹琴默弓着身子,面上诚惶诚恐,“华妃娘娘恕罪,是嫔妾低估她了,嫔妾这就想办法把莞贵人按下去!”
华妃双眼猩红,俨然不信她的说辞,“沈眉庄之后,你就说你在想办法了,这么久了,甄嬛都复宠了,你的办法呢?”
“曹贵人,你这样子可照顾不好公主,颂芝,把温宜公主抱过来,在没想出办法之前,温宜公主就养在本宫这了。”
曹琴默一下子慌了神,她慌张求情,“华妃娘娘,近来天热,温宜身子不爽,嫔妾实在怕劳累娘娘,还是让嫔妾自己照料吧!”
华妃不满,“公主不舒服不更得来本宫这里?太医和冰的份例都是先紧着本宫的,你那里闷热,更不利于公主养身子,就这样定了。”
任凭曹琴默怎样苦苦哀求,华妃都不肯松口,颂芝心有不忍,也不是敢违抗华妃命令的人,她跟着失魂落魄的曹琴默回去为温宜公主收拾东西,余莺儿这才敢偷偷拉着安陵容离开。
安陵容一向害怕华妃,今见华妃三言两语拿捏育有公主的贵人,不免慌了手脚。
“金莺,华妃娘娘也、也太凶残了些,曹贵人好歹是公主生母,她怎么能……”
不说安陵容,余莺儿也慌,她之前和华妃混的时候华妃明明很好说话,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恐怖?
余莺儿想啊想,终于让她想出了不同,“我知道了!我可算知道华妃娘娘为何大动干戈了。”
安陵容忙问道:“什么?”
余莺儿拉着安陵容往小路上走,一路上边走边瞧着人,生怕叫人听去。
“有人得宠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人是甄嬛。”
安陵容喃喃自语,“是了,华妃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莞贵人,莞贵人可是我们里面唯一一个进宫前就有封号的。”
“不止。”
余莺儿压低声音,凑到安陵容耳边,“你们进宫时间浅,不清楚,我在宫里好多年了,华妃娘娘可是多年的盛宠,位同副后的存在,打个比方就是皇上一月进后宫十次,十有八次都是找华妃娘娘。”
“但甄嬛得宠后,就再也没有那些年的情形了,华妃娘娘虽然还是受宠,大头都让甄嬛分了去,我若是她,我也要搞掉甄嬛。”
“出乎意料的是,曹贵人在她面前居然那么卑微,果然,在宫里还是宠爱决定一切。”
“小黄鹂,你听好了,我是没指望了,但你不一样,华妃保住了你父亲,你仍然是个官家小姐,照样能争能斗能抢。”
“原本我想着甄嬛倒了,华妃就算独占鳌头,也能给咱们剩下点肉汤,但现在有甄嬛和华妃争,怕是一点儿都不剩了,若是华妃举荐你或赏赐你什么东西,你可别自怨自艾,觉得她是瞧不起你还是什么,该应就应,该收就收。华妃本来就瞧不起咱们,咱们一个宫女出身,一个小官之女,就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你收下了,一来是能哄得华妃高兴,二来华妃出手大方,从来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去,比起那些虚的,她递到你手里的东西才是实打实的。”
“小黄鹂,你听明白了吗?你从前的那套生存法则在宫里不能用的,在宫里,你得听我的才行。”
余莺儿句句真切,虽然不带什么典故或诗词,可都是她的一片真心,她给安陵容的是她十几年生活总结出来的经验,字字珠玑,把安陵容感动的眼泪汪汪。
“我都明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争宠,我一定会让你和我娘过上好日子!”
……
还未等安陵容投身争宠大队,甄嬛身边又出了危机——在甄嬛复宠的第二天,浣碧爬上了龙床,封了官女子,是为何官女子。
安陵容感叹,“怪不得浣碧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她心气高,知道自己能做小主,这才看不上我。”
余莺儿十分不理解,“你在高兴什么?争宠的对手又多了一个,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慌?”
安陵容接过她手里绣错的针线,不紧不慢一点点拆开,“你觉得浣碧真的能维持宠爱吗?她素来挑剔我,我是不喜欢她的。不受宠的小主连主位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都不如,她身份不如我,样貌不如我,又背弃甄嬛,顶多昙花一现,到那时只会像我从前一样任人欺凌,金莺,欺负你的人马上就要过苦日子了,怎么能忍住不开心?”
“再者,她们闹起来也好,你我容貌在宫里都算不得上乘,我又见不到皇上,空有一把好嗓子,唯一的特点就是安静。夏天本就惹人烦躁,你说,皇上是喜欢叽叽喳喳的热闹,还是喜欢清凉的安静?”
“第一次拜见华妃娘娘时,她赏我那根大金簪子,我会用它把咱们的‘安静’送到皇上身边的。”
余莺儿还是不放心,“再怎么样浣碧也是从甄嬛身边出来的,万一甄嬛想明白了,两人联手,你那些设想可就要落空了。”
安陵容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我也是猜想,我原本不想谈这个的。”
听她这样说,余莺儿自然吵着要她说下去。
安陵容神色复杂,迟疑道:“我怀疑……浣碧不是丫鬟。”
余莺儿脱口而出,“不是丫鬟,她难不成还是小姐?”
安陵容静静点头,余莺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的眼睛表明她有多么吃惊。
“……不可能吧,她要真是小姐,那她不就是甄嬛的妹妹?让亲妹子做丫鬟,甄嬛不太像这样的人。”
安陵容低声阐述自己的推论,“我在甄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浣碧在甄家的待遇就好的过分,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把她认成了甄府的小姐。”
“那时候我以为是浣碧受宠,就没有多想,后来莞贵人带她和流朱进宫,我才察觉出来不对。”
“浣碧在甄家的时候,甄家上下对她好得过分,她的待遇担得起一句副小姐,流朱就不这样。那时候我想着许是她父母的缘由,这才得甄老爷善待。”
“进宫后,浣碧还是很受宠,莞贵人病的那段时间,我有空就会去看她,也是那段时间,我才肯定甄嬛对待浣碧和流朱的不同。流朱就是普普通通一个侍女,莞贵人喜欢她,也是对侍女的喜欢。可她对浣碧不同,她对浣碧是发自内心的好,是……”
安陵容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她对浣碧,是我十分想要的那种好,她们眉眼处还有几分相像,我才斗胆猜想……”
余莺儿倒吸一口冷气,火气上头,她怒拍桌子,又疼得嗷嗷叫。
“如此惊骇世俗,甄嬛,不,甄嬛她父亲,如果你的猜想是真的,她父亲是怎么狠下心让女儿入奴籍的,他根本不知道为奴为婢是多么痛苦一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他怎么干出的畜牲不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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