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瞅准这稍纵即逝的间隙,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径直破窗而出。他仿若一只灵动壁虎,施展“壁虎游墙”绝技,眨眼间攀至三楼。率先登上三楼的罗浩,瞧见 308 房间外围聚着数人,男女皆有,有的甚至仅裹着一条浴巾,衣不蔽体,狼狈不堪。
几个从房内仓皇冲出的女子,瞧模样应是此地小姐,其中一人刚现身便俯身狂呕,秽物四溅。罗浩奋力挤过人群,目光扫向屋内,胃中亦是一阵翻江倒海。还是那熟悉房间,原本被他打晕在床上的莉莉姐,此刻哪还有半分丰腴魅惑之态,只剩一具仿若风干许久的可怖干尸,干瘪瘪地躺在床上,仿若被抽干精髓的枯木。
罗浩强忍着不适,快步上前细细检视尸体。这具尸身显然是他下楼后惨遭毒手,房间内与尸体周身弥漫着一股浓烈腐臭,令人几欲窒息。目光扫到莉莉姐解至一半的胸罩,罗浩心下笃定,定是自己打晕她后,那妖孽趁虚而入,吸干了她浑身生气。瞧着床上这具骇人之极、干瘪如柴的干尸,往昔那头乌黑亮丽秀发,此刻仿若衰败枯草,凌乱散落在枕边;深陷的眼窝、大张的嘴巴,仿若三个通往冥界的黝黑深洞,仿若要将周遭生机一并吞噬。一条鲜活人命就此消逝,初涉尘世的罗浩,如何能轻易接受这般残酷事实。
“究竟是何方妖孽?吸食人生活命,此乃逆天悖道之举!且这妖怪先前应隐匿于楼外,趁我下楼寻线索、与打手僵持之际,悄然摸上三楼行凶……”罗浩脑海中念头飞转,刹那间明晰事情来龙去脉。
师父青云子往昔时常教诲,要对世间生命心怀敬畏,因每一条性命皆是天地造化、独一无二。那些肆意践踏生命之人,迟早要遭受天道最为严酷的惩处!
“定没跑远,追!”罗浩心一横,循着那股愈发淡薄却仍刺鼻的气味疾步走向门口。刚出门,便与那帮打手撞个正着。众人瞅瞅已成干尸的莉莉姐,又瞅瞅一脸冷峻的罗浩,为首大块头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的自己是快枪手,还杀人灭口是吧?行啊,哥几个把他拿下!”旁边一个染着紫发、满脸络腮胡的杀马特大汉,压低声音对大块头嘀咕:“大哥,这莉莉姐好似死了许久,干瘪得吓人。会不会原本就是个死人……哎呀,这下完了,昨天我还跟莉莉姐切磋过。”这马仔脑洞大开,兀自舔了舔嘴唇,沉浸在昨夜旖旎回忆中,竟还傻愣愣地憨笑起来。
大块头听了这话,怒从心头起,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杀马特脑袋上,厉声咒骂:“你他妈是不是嗑药把脑子嗑坏了?昨晚你跟莉莉姐缠绵的时候,没觉着她不对劲?”杀马特摸着脑袋,绞尽脑汁回想几秒,挠挠头道:“没呀,感觉倍儿棒,还是那么带劲。”说罢,又露出那副缺心眼的憨笑。大块头气得七窍生烟,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不就结了!摆明了是这小子搞的鬼,好好一个大活人,接待完他就成干尸了。给我抓住他!”老大话音未落,杀马特又弱弱插了一句:“我看不像,不是说最近出了个连环杀人案么?死状好似也这般,我觉着应该不是这小伙子干的……”大块头顿感五雷轰顶,满心懊悔当初真不该听姑妈的馊主意,把这蠢货留在身边。眼下面临这棘手局面,不抓个替罪羊交差,甭说警察追究,上头怪罪下来,大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想到此处,又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憨厚汉子头上,满心绝望地嘶吼:“能不能闭嘴?都听我的!拿下这小子!”
走廊里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众人,见形势急转直下,瞬间作鸟兽散。一个混混手持钢管,瞅准罗浩脖颈,裹挟呼呼风声,恶狠狠地横扫过来。周遭几个大块头见有人率先发难,仗着己方人多势众,也纷纷吆喝着扑上。这帮混混平日里横行霸道,欺负寻常百姓惯了,向来以多欺少,哪吃过亏,满心以为对付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却不知眼前这少年,身负十八载精湛剑法造诣,下山前更承师父三成深厚道行。罗浩虽谨记师父训诫,不得争强好胜、恃强凌弱,可眼下面对这帮凶徒围攻,已然避无可避,自是无需再忍。只见他脚踏神秘罡步,身形仿若鬼魅穿梭,在众人狂风暴雨般攻击间隙闪转腾挪,轻松写意。几个回合下来,便鬼魅般现身带头胖子身前。罗浩面色冷峻,并未贸然出手,只是淡淡开口:“人不是我杀的。”言罢,身形一晃,绕过胖子径直朝楼梯口奔去。
胖子哪肯罢休,探出蒲扇大手,妄图揪住罗浩肩头阻拦。岂料手指刚触及衣衫,罗浩仿若背后长眼,身形陡然一转,单掌裹挟呼呼劲风,如重锤般迅猛击向其腹部。胖子只觉一股排山倒海巨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一屁股瘫倒在地。正欲挣扎起身反扑,远处陡然传来警察拉响的尖锐警报声。几人皆是一愣,大块头率先反应过来,扯着嗓子怒骂:“谁他妈报的警?”杀马特络腮胡满脸认真地抢答:“是我报的,我琢磨着这儿都死人了,得报警,不然到时候大伙都得被牵连。我倒无所谓,要是表哥你被冤枉成凶手,咱哥几个又得丢饭碗咯。”大块头听了这话,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半晌缓不过神,愣是说不出话。
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此刻大块头算是深刻领悟了这话精髓。罗浩亦是满脸茫然,师父曾反复叮嘱,上不可与天斗,下莫要与官争,这二者皆碰不得,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深渊。哪成想出山不过半日,便惹出这诸多祸事,先是撞上精怪害人,自己还莫名成了嫌犯,如今更是惊动官府。
眨眼间,一群训练有素、身着制服的刑警如潮水般涌来,为首是位年约四旬的中年警察,面庞一道狰狞刀疤,自眉心斜跨鼻梁、眼角直至嘴角,仿若一条蜿蜒蜈蚣,瞧着便令人心生寒意。罗浩目光触及此人瞬间,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攥紧,没来由地一阵心悸,仿若柔弱羔羊直面饥饿猛虎,那股森冷杀意仿若实质化冰锥,刺得他遍体生寒。
这时,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跨步上前,柳眉倒竖,厉声娇喝:“所有人,面朝墙壁,双手抱头蹲下,不许动!”那帮马仔和抠脚大汉见识不妙,哪敢违抗,老老实实依言面朝墙壁蹲下,噤若寒蝉。唯有罗浩不明就里,眼见女警喝令自己蹲下,又见身旁众人纷纷照做,不禁迟疑片刻。这女警虽是花容月貌,脾气却火爆如雷,嫉恶如仇,见这毛头小子竟敢公然违抗命令,顿时怒火中烧。趁罗浩愣神间隙,女警如猎豹扑食般迅猛出手,扣碗锁喉,右脚顺势前踏,狠狠一推。罗浩猝不及防,整个人轰然倒地。女警动作行云流水,顺势掏出手铐,“咔嚓”一声铐住罗浩手腕。
几个警察鱼贯进入房间勘查,一名警察匆匆折返,对刀疤警察汇报道:“队长,死法一致,又是一具干尸。”眼见女警制伏罗浩一幕,不禁打趣:“雪儿姐,咋发这么大火呀?这明显还是个孩子呢,您这下手可不轻,别回头落个虐待未成年人的名头。”老长面色凝重,微微颔首,并未搭话。女警拉起铐住的罗浩,寒着脸道:“如今的小孩,年纪轻轻不学好,家长管教不力,咱就得代劳管教。谁让咱是人民公仆呢!”言罢,将罗浩推给身旁警察。
不一会儿,另一名警察气喘吁吁从楼下奔上,高声禀报:“队长,楼下已全部控制住,共抓获四十二人,男十二人,女三十人。”老队长神色冷峻,点头下令:“通知法医检验尸体,老马留下配合采集现场信息,仔细查看有无漏网之鱼,把这些人统统带回警局,逐个排查。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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