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决定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芜斐看着她们，有些不解。“她，有些失控。”岚樱眠缓过了这一阵痛，倚靠在床边，“芜斐殿——”“叫我名字就好！这一次他们行动着实猖狂！”芜斐坐到她身边，“我看看你的手，衷霖姐姐特地叮嘱我的。”岚樱眠只好乖乖把手伸过去。“看着就好痛……等姐姐回来了我就带她过来！”芜斐又看向那边神情痛苦的文无，“这种事……谁都不想遇见。对了，樱眠，你口述证词让穷绝记录下来！枫悠抵死不从，说是没有证据，什么东西！”

“芜斐殿，消消气。我知道了，晚上就与清穹说。”岚樱眠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枫悠……荒川府也没有办法吗？”“荒川府这些年威力不够，压不住无涯和枫悠。我们旁边几个府也帮不了什么，现在真的，哥哥还有望水还有流泷三个人孤木难支，光是军场事务就让他们焦头烂额。现在衷霖殿回来了，也许会有一些改观。”芜斐恼怒，语速飞快语气激烈，“真是，素位尸餐！要不是哥哥叮嘱我不能说脏话，我现在能说一长串！”

“芜斐。”清冷的声音传来，另一个高挑的女子走来，“暝霓珂·西胤，奉燎邺之命前来协助。”“霓虹姐姐！”芜斐跑去在她身前急急停下，“这好像是，心理问题。”“正常，那边，恐怕就是这个主意。”暝霓珂环顾了一圈，“樱眠呢？手怎么样？”受宠若惊，岚樱眠犹豫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回应她：“手没事。”

“衷霖殿与燎邺离开之前特地与我嘱咐看一下你的手。”暝霓珂看向她，“这边没事了，你先回去？我看穷绝等在门口。”岚樱眠回头又看了看文无，然后才离开，抱着自己的大衣。

“我来穿吧。”穷绝捞过她的衣服，抓住双肩轻轻抖了抖，掀开一侧，“伸手。”岚樱眠顺从地伸手，看着他仔细地帮她扣好扣子、戴上围巾：“之后……与我保持些距离吧，清穹。”手一颤，穷绝意外地抬眼看她。“姝……她早就提醒我……照顾照顾她吧。”她看着穷绝颤抖的眼神，点点头，“清穹，带我出去吧。”“好。”穷绝不再纠结：早该如此了。

雪后的天空是湛蓝，卷云点缀。樱花枝将天空切成碎片，无叶却有花。

“想碰碰么？”从眼角余光到正大光明，穷绝压下一枝樱花到她眼前。“我也不是，碰不到。”她小声，但还是伸手，指尖陷入了洁白的雪，冰凉刺骨漫上感官。岚樱眠小心地伸出了另外几根手指，捏了一团握在掌心，手迅速冻得青紫。

穷绝看着她恍惚地盯着自己的手，丝毫不顾自己受寒，轻叹了一声：“阿樱，冷的话就丢弃吧。别让自己难受。”“她的爱人，也会这么对她吗？认为与她在一起对自己是折磨，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岚樱眠蹙着眉，喃喃道，“雪落下来不是为了让我去接触，姝不论如何也都不是为了让别人相爱——我们都有自己的独立意义。我，你，或者是姝，又何必管他人言语！可是我们都无法置身事外，雪不能拒绝被你我触碰，我们也不能拒绝，或者是充耳不闻、熟视无睹，外人对于我们的言辞。”原谅我的退缩，也原谅我的决绝。岚樱眠低下了头，紧攥着手，直至那一团雪化作了水从指缝一点点下漏，直至只剩下满手的冰冷与潮湿。

“清穹，我确定下来了，我不投靠谁，也不亲近谁，我要保持我的独立性，直至我阿兄来到我身边。”岚樱眠猛然抬头，“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无所谓获得什么回报。至于贵族的压迫……”“我会在，即使你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我也会奉两位大漠将军的命令守护在你的身边。”穷绝放下心来，“也许我以后会身不由己，但是阿樱，你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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