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淋浴之后,岚樱眠穿着睡衣坐到书桌之前,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身后忽然靠近了一个温热的气息,她微微偏头,是爱人凑了过来:“怎么了?”“阿樱对气味没有那么敏感。”穷绝压低了声音。“很香。上午我们在海边的时候,你是不是出了点汗?我搂着你不用凑近都能闻到你沐浴乳的香味。”岚樱眠没动,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了的猎物,方才“像那群毛绒绒一样可爱”的念头一下子无影无踪,她故作镇定地开口:“清穹不是说我本身就有樱花的香味么?”
那股压迫感退下去了,爱人远离了自己:“是倒也是……我还有些汗,不好与阿樱挨挨蹭蹭。阿樱,迁就我一下,能不能到床上来做手工?”岚樱眠听着他故作可怜的声音,心软地点点头:“你去洗漱,我看一下待会儿做什么。”
身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她看了看盥洗室又看了看床铺,最后将目光转向自己的书桌。
现在只有手账和珠链可以做,床上也不适合有太多细碎东西,那还是做手账吧,去找本书来看看。她这般想着,赤着脚去自己的小书架里挑挑拣拣。“还是看看《辞》吧。”她认命一般,不知缘由她偏爱那些晦涩拗口的诗文,即使看了很多遍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对它的偏爱也依旧不减。“这大概就是文字本身吧,文学由文字组成,文学蕴藏思想,文字不然,它只本色,最为纯粹。”她将那本重金购来的《辞》和一直在用的手账本拿上了床。然后又折回身去挑钢笔的颜色。“《辞》,《辞》,”她念叨着,“用什么颜色呢?暗红色吧,紫金彘?”她又翻了一会儿,最终拿了紫金彘放在从天顶悬挂而下的小柜子上。
她看了看高度,觉得刚还够,就没有再用小轮盘调整。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远处是一阵阵海潮翻卷起雪白的浪花。
“等下午太阳不那么大了,去捡贝壳吧。拣些好看的,带回去给羽挚她们穿个手链?”午后的阳光在穿过玻璃的那一刻就剥离了许多温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慵懒地前倾着身子,下颚搁在弯起的手腕倚着从天顶悬挂而下的小柜。
也不知道她们考得怎么样了,试卷难不难,时间来不来得及。
忽然,一个股浅淡的薄荷味传了过来,她刚想回头就被捉着手压在了床上——一阵天旋地转。岚樱眠险些爆发神力把他给掀下去,但在看到那一抹标志性的绯红后又硬生生压制住了:“这是怎么了?”“刚才就想这么做了。”身上压着的巨兽声音闷闷的,穷绝化作原身将她整个罩住,不住地在她颈项间轻轻拱着,“让你刚才遛我!”岚樱眠听着他有些委屈地控诉,不由心虚地伸手将他一整只抱住,讨好地凑上去蹭了蹭:“哎呀,清穹,好清穹,大人不记小人过?”漆黑的骨质爪从厚厚的肉垫里伸出来,轻轻划过她的面颊,鸽血红瞳孔紧紧锁定着她——他故意在化作原身的基础上又将自己变大了一些,在将她整个罩住之后还绰绰有余。“就当原谅你了。”他别扭地轻哼一声,毛茸茸的尾巴甩过来绕在了她的手腕。
摸着手感极好的毛茸茸尾巴,岚樱眠坏心眼地凑过去捏了捏他难得露出的骨质爪尖,然后若无其事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感受得到,阿樱。”轻轻蹭了蹭她,然后翻身,在她的身边化作他们的模样,一条腿弯起一条腿舒展地坐着,他垂着脑袋,漂亮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手指放松地蜷缩着,指尖还缠绕着几缕因为披散而到处乱跑的发丝——他看着她,卸下所有防备。岚樱眠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去碰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他凑了过来,一只手折着撑着身子。
“不看书了,感觉还是凑在你身边更舒服。”她目测了一下距离,忽然一个用力把他压在床上,她洋洋得意地看着他一闪而过的慌乱,“我也不是没有力气!”穷绝看着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的人,忽然笑了,将她环住:“阿樱啊,阿樱。”她听着爱人有些哀伤的呼唤,想要起身去看他的神情却不论如何都挣不开他的手臂。“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摸了摸她披散的发,柔了声音,“我没事。”
浮生若梦云生惊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