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气浪在场中央炸开。
天樱宿将自己蜷缩在长太息之中,她拿出弯刀,找着手背上最粗的血管,然后,一阵动荡。
“我终究不愿意让我们只能做阴沟的老鼠见不得光,阿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她忽然笑了,然后,利落顺着血管的走向,刀锋破开血肉,静脉的血滴入长太息,“光樱相逢,以我之血,呼唤你!”
“宿宿,让我们都进来,外面已经收拾好了。”流深的声音顺着被扣动的神力传来,她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神力凝聚,将他们几人全部带走。
着急的鹿鸣响起,拂槿将她背到背上,可是看着凭空出现在幻境中的几个人,又胆怯地后退了几步。
“是熟人,拂槿。”天樱宿努力不让自己从他的背上跌落下去,她倦累地抬眼,看向对面向自己跑来的两人,“带我过去吧。”“阿樱!”自己的爱人冲过来将她打横抱起,穷绝只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抹血红和一抹惨白无比刺眼,“阿樱,我在了,我们都在了。”悠远的青铜钟声传来,她的手被轻轻牵住:“以血为引开幻境,他告诉你的?”皇羽锺替她包扎好后为她传去自己的神力,他看着惨白又虚弱的妹妹,替她拢着发:“没有下次了,你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还要与他硬碰硬?这不是你该做的,宿宿。”
“锺阿兄,那个人,是阿兄……”天樱宿又想起了胭脂雪凝的无功而返,眼眶红了,她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时候扯了扯他的袖子,呢喃着,“我阿兄不见了……锺阿兄……”眼泪流出,天樱宿看着他惊讶的神情,苦涩地点了点头:“我的净化之力和我说,他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他自己……”穷绝凑下来将她紧紧拥住,温柔的火焰抚慰着她的伤痛——他也在用自己的神力为她治愈:“交给他们,阿樱,我看一下你腿上的伤。”“又崩裂了,裤子都染红了。”皇羽锺颤着声音,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裤摆卷起,看着狰狞的伤痕,“宿宿,忍一忍,我用我的神力帮你治愈。”
疼痛向她挑衅,天樱宿忍不住缩了缩腿,攥紧了爱人的衣袖,抽着气,好半晌才憋出一个“疼”字。穷绝心疼地看着她,一遍遍安抚,他低下头对上她朦胧的泪眼,小心地帮她拭去泪水:“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她呜呜咽咽地向他伸手,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落下。
“伤痕太深,她需要靠自己愈合。”皇羽锺迅速背过了身子,伸手拂过眼睛,“穷绝,抱着宿宿,跟我来,流深殿与峰爻本就能打成平手,现在这个情况,他还带着流泷殿以及溟河溟伽两兄弟……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他们三人赶到时,战局已经落下帷幕——独属于夜阑北固二府的玄武阵刚刚消退,流深抱着昏迷的岚峰爻慢慢走来。“我把他敲晕了,虽然打败峰爻对于我们四人来说并不难,但是,我觉得好怪,照他的性子,就算与宿宿不合,也不会拿腐草生萤来对付宿宿。”流深看着窝在穷绝怀中的姑娘,“宿宿情况如何?”“不好,左手手背上有一条沿着血管的伤,然后腿上的伤再度崩裂,我刚才看的时候,好像神力也快耗竭。”皇羽锺回头看了看安静地装着鹌鹑的妹妹,又看向对面,“流深殿,峰爻情况如何?”
“峰爻现在是被我一手刀狠狠劈晕了,但是,动用过腐草生萤,恐怕现在应该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力气再卷土重来。”流深看着即使昏过去双眉也紧蹙的挚友,叹了一口气,“是什么东西附身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天樱宿闻言揪紧了爱人的袖口,小心地动了动。穷绝会意,将她往自己这儿靠了些。“宿宿,你知道什么么?”溟河看着背着对着他们的姑娘,“只有你有能力驱散那些污秽之物。”
一时间幻境之内无比安静。
天樱宿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哑着声音:“是阿兄,是阿兄自己。阿兄的腐草生萤,与我的胭脂雪凝是相对应的存在,我方才动用过了,但是胭脂雪凝告诉我,阿兄的身体上并无其他存在,只有他自己。”“我不信,怎么可能会是峰爻自己!”流深去看他安静地神情,然后又看向她,星色的瞳孔满是悲伤。“宿宿,将幻境收回,流深殿,劳烦你开启星空,宿宿的神力不适合继续撑着光樱相逢。”皇羽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是我不周了。”流深迅速调动神力,星空接替了樱花。流泷伸手搭上兄长的肩膀,他摇摇头:“阿兄,事暂无定论,没有痕迹的控制也并非没有。”“我们先下去吧,父亲他们来找了。”溟伽和树袋熊一样把自己挂在溟河身后,说着还蹭了蹭他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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