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睁开眼,她抱着厚厚的被褥与一层布料之隔的墙壁面面相觑。
哦,已经不在瑜霞了,所以,怪不得身边那么空旷——她和穷绝两人依旧睡着自己的被窝,但是两人已经从同侧向变成了异侧向,不是背对背,而是面对面,清晨醒来迷迷糊糊的时候还会对面而拥,她总会靠在他的胸膛汲取他的气息和温度来给半梦半醒恍恍惚惚的自己一些安全感——明明是宽阔的大床也会显得无比拥挤,但偏偏是这份拥挤让她无比安心。
她翻了个身去看昨晚睡前放在枕边的手机:七点半,哦,还早,但却是不怎么想睡了,爱人不在,赖床的意义就没那么大了。她解锁了屏幕,坐起身来,昨晚被自己摧残过的发乱糟糟地滑落肩背,还有几缕随她动作摇晃。
昨天睡得很早,闭上眼的时候寝室灯还没有熄,秋亭两姐妹待在下面坐着,羽挚好像已经上床了。她顺着头发,看着“海螺”里的信息,微微笑了笑。
爱人最后在十一点半时发了一条信息,说,晚安,好梦,我在。
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点了进去,轻点几下,屏幕上便多了一行字:“清穹,早安,我在。”然后她放下手机,在自己一体式的北极星蚊帐中换了衣服,铺平了被子,再小心翼翼地抓着扶手一点点走下六阶台阶。她回头静静听了两三秒,确认另外三个还没醒来后,才蹑手蹑脚地去找自己的牙刷还有洗面奶,努力降低声音地洗漱。
洗完脸,神清气爽地坐到了自己的桌子边上,解锁屏幕时屏幕上已经有了未读消息。
“怎么起那么早?我以为阿樱会多赖一会儿。九点才开始,不急。”一簇火苗的头像已经变成了一丛茂盛的火焰樱花,天樱宿也回复他:“方才洗漱,没看见。不想睡了,就起来了,你怎么也那么早?”之后,她抬起头去看书柜上的空白本子,又忽然想到了挑本子时身旁人有些无奈的话语:“怎么连本子都要背过去?很重的。”
自己怎么回复他来着的?
说“一起挑的本子……有你我一起的模样”。
她看着那边跳出来的信息,愣了愣。
他说——“你不在,赖床没什么意思”。
“我也是。”手上动作快于思绪,她反应过来时,这三个字已经跳在屏幕上了。暗自羞红了脸庞,她熄了屏幕,去找写小说的本子。聆海,观陆,回风,偕誓……让我想想,该以何种方式赠他们以圆满的结局。她开启昨日自己买的台灯,想了想,抽出了那本水晶之城,上面唯一的记录,就是人物关系图以及他们的特征标志。
今日有什么待办事项来着的?抬手将立在一边的“皆所愿”捞了过来,本来是给爱人准备的,结果两人各拿了一本作日记本。她不由笑了,捞过本子打开来看昨天为今天规定的事项:“上午入学教育,下午休息,晚上班会(带上纸笔记录重要事项)。事情不多,还能做做自己的活。”合上本子,她拿过手机,上面蹦出来好几条信息。
置顶的是穷绝:“我们今天直接去控制室,我和羽锺还有溟河溟伽四人大概会轮流看信息,你想和我说的话发我们的对话框就好,我看到了就会回。阿樱,如果愿意的话,去认识认识新的朋友吧。”她用了一个小兔抱玫瑰的表情回复他,然后去看秦夜的群。
有人吃早饭吗?
好孤单啊阿兄。
她嘴角含笑地回复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花瓶,最后选了一只芋紫流光的凌霄花簪起长发。将贴墙放置的梳妆镜打开,她理了理发,然后将那一枚珍之重之的樱花流苏耳夹找了出来,别在右耳上;最后,她从一旁的材料盒中找出了昨日所做的仿玉冰川紫手链扣在左手手腕。借着台灯与梳妆镜又确认了一遍,天樱宿这才将镜子放回:这才是将自己收拾妥当了。
下来吃饭么?
不太确定是什么时候发的,她又回了一句:“还在吗?”那边挺快:“在寝室坐着,流深还没有要起的意思。”结果下一秒:“看着帮我带一份,我再赖一会儿。”“我现在下来,在九、十号楼门口。”天樱宿起身,拿起学生卡和钥匙还有手机一股脑儿放进白鹿纹小包,换了白板鞋就悄悄开溜。
走道里依旧亮着灯,一片寂静。她慢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好奇地看着窗外,一边又在每一层的楼梯口稍作停留。“还以为会有专业标注,我都不知道圣城语住在几楼。”腹诽了一句,她小幅度地摇摇头,“罢了,晚上问问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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