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相爱(11)

“哎呀，原来我那么重要啊。”见她结束了电话，皇羽挚立刻凑了过来，自豪地笑着。“你当然重要了。”天樱宿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笑着点头。“天樱这个动作，我觉得好熟悉。”顾夏合一边吃着鸡柳，一边看着。“这个摸摸头的动作，似乎是他们那一支最常见的动作，比如榕苍和羽锺兄都会摸他们各自妹妹的脑袋，穷绝也会摸天樱的脑袋——身高优势和辈分优势，以及相爱。”顾雨禾也背靠着书桌看她们，“我们一支好像摸摸头的动作不多见。”“摸摸头的动作还是兄妹之间更多吧，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穷绝究竟是如何看待天樱的。因为我感觉穷绝待天樱，除了爱人，还有兄妹，还有，呃，主人和宠物？”顾夏合看着那边的姑娘转过身来，面上似笑非笑，慢慢了噤了声，“当我没说。”

“这话说的。”皇羽挚嘲笑似的瞥了那边的恨不得把自己盘起来的姑娘一眼，“穷绝之前说两位大漠将军是什么关系，他和樱就是什么关系，你是没看见十月假里樱和穷绝的配合么？他们的关系，第一层肯定是战友！”“可明明爱人才是第一层！”顾夏合皱起眉。

“两个幼稚鬼。”顾雨禾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看向那边靠着床架子的姑娘，“天樱，你自己，有答案么？”“第一层，是家人。”天樱宿点点头，又摸了摸皇羽挚的脑袋，“清穹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我的义兄，他遗忘了自己的父母，被我阿兄带到我们家，作为我的兄长。就如我之后唤锺阿兄一声‘阿兄’一样，我本应当唤他一声‘阿兄’，但我小时候，与他天天吵架，所以我一直都是直呼他名。直到去到双筑，我才唤他‘清穹’，这是独属于我对于他的称呼，那完完全全的四十年啊，我和他相依为命。之后去到东秦府与锺阿兄和羽挚一同，清穹自认为他是我的宠物，哪怕时候是后来他化作与我们一样的模样，这种相处还是自然而然地会在他冲我撒娇的时候显现。因为以上二层关系，我与他几乎是无时无刻都绑在一起，哪怕是战场，所以并肩作战，有几分阿爹阿娘的模样，也理所当然。我与他的相爱是日久生情，彼此知根知底，旁的人再也入不了眼。”天樱宿慢慢悠悠地讲来，然后迎着顾夏合的目光走回了自己的桌子。

“那所以我们的概括都对？”顾夏合试探地问了一句。天樱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的理解也未必对。”

——我们是爱人，是共犯，是背叛神明的罪人，却也是这一局与命运而战的布局者，我们互为彼此的棋子。

“这是什么？”皇羽挚的疑问响起，天樱宿看着躺在掌心血红又清澈的凤尾嵌红色水晶吊坠与一个圆圆的水晶球：“这是清穹在开学布置寝室之前，就交予我的一件防护的神器，无名无姓，两件合用，可以使用他的术法、抽取他的神力，清穹说他在感应到之后就会尽快赶来。我来加工一下，明日带着一同去上课。”“他的神力？抽取？他是真舍得。那万一他出任务的时候，你们两方都需要他的神力呢？”皇羽挚自愧不如，“是不是因为之前出过事，所以他特别不放心？”“嗯，清穹说如果我真的在那一件事情中殒命，他会在料理完后事之后自戕，与我合葬。”天樱宿蓦地笑了，“他不会独活。可是我会，我会独活。也许现在的他应该也不会说出这种自戕合葬的话了，我与他都有各自的追求。至于羽挚说的两方共用，我也问过清穹，他说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但我不一定，所以他让我毫无顾忌地使用。”

顾夏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皇羽挚伏在桌上，用竹签戳着袋子里的炸鸡，哀鸣一声：“手里的炸鸡都不香了……不是我说，夏合，这样的爱情见过，我觉得我是找不到对象了，你呢？”“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觉得恋爱什么的，围观就好了，置身其中？想都别想！”顾夏合果决道，但是看向天樱宿时犀利的目光一下子清澈，“但是他们的爱情是真的令人欣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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