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起来到师院的院长办公室。
“你们来了。”来开门的是芜斐,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被押着的人,“没想到圣城语和历史先碰上你了,如果是我,承钺·无涯,你的下场会非常难看。峰爻殿,无涯少府主,请进吧。”她说着,向后退了一步,看向天樱宿:“天樱要旁观么?”天樱宿看向岚峰爻,他摇摇头:“宿宿在外面等我就好。”
“我真没想到,我们还有晚课要上,他们行政部门倒是早早下班。”芜斐气愤地锤了一下墙壁,“上午八点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四点,那我们算什么,任课老师算什么?”“确实挺不公平。”天樱宿点点头,她侧目,“芜斐晚上有课么?”“我没有课,是接到哥哥的通知所以提早过来联系师院院长的,用的是扶桑大小姐的名声,要不是扶桑的身份,我还喊不动他们。”芜斐气恼,又捶墙壁一下,“如果是普通学生,还真是无法处理了这件事情!除了用舆论——就算舆论也无法彻底解决这件事!我都不敢想有多少学生被这种老师荼毒!”
“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是彻底解决。但是如果杀鸡儆猴再辅之力以立法,不知效果如何。就像你说的,平民的学生如果胆子够大,将这件事的始末发到网上,哪怕是舆论,专业部也依旧有能力保下他——上层的内幕哪里会给我们知道?”天樱宿摇了摇头,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人性的缘故。若非今晚阿兄来陪我,我也没有胆量这样做,或者说,还会再迟一些发作。但是你说,这件事,其实是我们以特权治特权,会导致他们向更高的特权迈步,这后面的结果,不用想都知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不就是如此而来?我想阿兄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他是师院的老师,教师教育学院培养老师,老师再去培养未来的学生,你说这样的老师,能培养出什么学生?”“我们从基础部一路上来,早就被教的无比懦弱、逆来顺受。对于贵族而言,确实,容易管理许多,可是对于平民呢?恶人就是拿准了不会反抗,所以会拼命地压榨,凭什么平民既要被剥夺反抗,又要被剥夺他们天生的、合法的权利?”芜斐背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我总想着有办法有办法,但是细究之后发现,有什么办法!我们就只能看着,这入了骨髓的沉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我们是向顽疾开刀的第一代人。”天樱宿与她一同靠在墙壁上,“注定了我们没有前人。”
“对了天樱,你不是学圣城语么?你以后学古圣城语,去看看史书里他们如何治国。”芜斐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觉得怎么样?”“看古圣城语,不必刻意学古圣城语。我现在已经勉勉强强能读懂原文了。”天樱宿摇摇头,“但是看得很慢,芜斐,我们是在后面的人,在前面,有阿兄他们。”
“是呢,我其实一直没太明白,为什么峰爻殿不肯回荒川,前任荒川府主也已经退位,现任荒川府主对他不构成威胁,他为什么不回荒川府?”芜斐不解地看向她。“我不清楚,也许,阿兄已经累了吧,总是为家族争夺利益。”她摇摇头,“这我是真不懂,明明彻沐,他想我们兄妹回去。”“因为如果他不走,羽锺也不必带着东秦脱离荒川,而且也许流泷殿也会将少府主的位置还给流深殿,天樱,溟河哥哥与流深殿的关系,不比羽锺和峰爻殿的关系差。”芜斐长叹一声,“明明一切都有机会回到更正确的轨道。”
“芜斐,你如何界定‘正确’?”天樱宿觉得奇怪,不由问她。“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夜阑一支之内隐形的矛盾很多,而症结,就在夜阑的两位少府主身上。我记得流深殿刚刚出事那会儿,溟河哥哥曾经认错过,当时夜阑一支之内的关系降到冰点。可是羽锺和峰爻殿和好如初,你让溟河哥哥如何不羡慕?”芜斐长叹一声,“原谅我开会的时候几乎不听正事,反正也轮不到我插手。我想,能够让大多数人受益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正确’吧。哎,对了,羽挚呢,她没来?”“羽挚先回去了,阿兄没叫她一起来,奉锺阿兄的命令,让羽挚远离重云。”天樱宿长叹一声,“锺阿兄认为重云是是非之地,不宜久居,羽挚她,不适合。”
“在这点上,我哥哥倒是和羽锺有一样的观点。对了天樱,以后不论政治上如何军事上如何,我们是好朋友!”芜斐伸出小拇指,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好。”她笑了,伸出小拇指与她的钩在一起,“拉钩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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