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除了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对于天樱宿而言是这样。
一睁眼就是自己爱人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脑袋专注阅读的模样——军场大概是因为地处北方关山背风坡的缘故降雨不多,今日又是晴天,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下,照亮了他一半的面容——宁静又安逸。天樱宿侧卧着用自己的掌心垫着自己的脑袋专注地凝视着他。
清穹似乎很享受阅读。
天樱宿闭上了眼睛,又把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至少一定比自己享受——自从开始文理部的学习后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时候是能将自己完完全全投入进文字世界,哪怕是小说。进入专业部了则更是,想来,大概是目的性已经完全掩盖了娱乐性,自己似乎在与纯粹的文学越走越远。
阅读的快感是什么样的,她几乎已经记不清楚了。
忙碌是借口么?
她忽然翻了个身,随性地让自己的发在床榻上蔓延,就像泼墨那般。
“阿樱。”爱人温和的声音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移到了自己身边,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醒来了?”“嗯。”天樱宿点点头,又翻过身去,成功地将自己的发压住,“嘶——”穷绝迅速反应过来,他伸手将她整个抱入怀中,温柔地在她头上揉着:“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阿樱,今天有什么待办事项?你昨天在出门前就已经把作业都完成,然后睡前又把笔记补完。”“不知道,但我想再赖一会儿。”天樱宿诚实地摇了摇头,伸手摸着他手感上乘的丝绸,“我在平日里忙碌的一大动力就是能够在军场和清穹一起。”
穷绝瞥了一眼捉了一手心长发的爱人,微微笑了笑:“是么?那我想我当时把班排在前五日,和你的理由是一样的,阿樱若是困的话就再歇息一会儿吧,左右无事。”“清穹还要看书吗?”天樱宿看了看刚才他在的位置,又将目光收了回来,满是期待地问。“嗯。”穷绝点点头,声音低落了下去,“这几天在看夜阑一支的历史……我帮不上你太多,站在你身边我问心有愧。”“我的爱人,你有什么好愧疚的?”天樱宿凑上去碰了碰他的面颊,她笑着,“我能不能,嗯,靠着你?”
穷绝凑过去吻了吻她,然后膝行几步来到自己床头,看着高度开始调控小桌案。天樱宿裹着厚厚的被褥好奇地看着。穷绝将高度调好之后,就将自己挪腾了回来:“阿樱,裹着被子,你可以枕着我。”他一边说着,一边盘腿坐了下来:“被子垫脑袋下。”
她听话地裹着被子来到他跟前,按照他的话卧了下来。
“再睡会儿吧。”将被子拉过脚尖,穷绝的声音满是无奈,“房里没有开暖气,阿樱,别冷了。”“你在这儿呢!”天樱宿翻了个身仰视着他凑下来的脑袋,“你怎么知道我想枕着你的腿的?”“因为之前远徙的时候你午觉睡得也挺安稳。”穷绝有些无奈地揉了揉昨晚亲手吹干梳顺的发,“这一次感觉到我腿麻了我一定会把你整个抱起来调整一下姿势的,你不用管我。”“那我再睡会儿。”天樱宿转了个身子,无比熟练地伸手环过了他的腰,垫着叠成小山的被褥又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真的很安稳,她真的又不知不觉地睡熟了过去。
失去意识、坠入梦乡之前,爱人似乎还在顺着自己乱糟糟的长发。
好吵……她努力晃了晃脑袋,然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爱人无奈的神情:“抱歉阿樱,打扰你了。”“没,也差不多该醒了。”天樱宿动了动,然后撑起了自己的身子,随即立刻抬眸去看眼前的人。“没有发麻,阿樱。”穷绝冲她安抚地笑了笑,然后略显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不过,嗯——”
“看来神力的流失还在继续。”岚峰爻的声音响起,“我们进来你都不知道,甚至于醒来都没发现。”
天樱宿一个机灵,她抱紧了被子警惕地循声望去——岚峰爻和皇羽锺都坐在房间内的大书桌边上,面朝他俩坐着。
“你阿兄威胁我要么让他俩出去,要么让他俩进来,否则就要闹醒你。”穷绝抱紧了方才受了惊吓的爱人,顺着她炸起的毛毛,神情上露出几分委屈,“阿樱,峰爻真的很幼稚。而且他对你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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