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地转醒,天樱宿在痛快地睡了一觉之后连叹息都是柔软的。
“醒了?”挚爱的声音响起,天樱宿抬眸去看,穷绝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白色的珊瑚绒睡衣衬得他有几分苍白。“醒了,但是没完全醒。”天樱宿舒适地舒展了手臂,然后一整个环住了他的腰,把自己整张脸都埋入了他的胸膛:“清穹,抱我一会儿。”“好。”他低下脑袋,将他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整个拢入了怀中,厚厚的珊瑚绒羽绒被将他们两人整个包裹起来。
“阿樱,介不介意我再离你近一些?”穷绝轻声问,他附在她耳畔。“好。”天樱宿长叹一声,“清穹,你说我如何面对羽挚?”“你昨日……并没有与我说得很清楚,只说你累了,然后,洗漱完后倒头就睡。”穷绝垂下眼眸,“是什么让你如此劳心劳力?”
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她不由得被吸引:“好暖和……”“你的脚怎么那么冷?”耳语声响起,紧紧拥着她的人皱起了眉,“看来要帮你准备热水袋了?”“热水袋什么的待会儿再说。昨天我匆匆赶去,是阿娘发动了神力场和风力场与阿兄对战,刚刚进去那会儿的神力波动险些就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是羽挚告诉了阿娘两位阿兄的事,我明明在她走之前警告过她!”说着说着火气又涌了上来,天樱宿恼怒得瓮声瓮气,“她托我转达阿兄的话我都转达到了,凭什么她不能帮我达成一次愿望?阿兄迁就她,我也迁就她,她是不是忘了我们一家从血脉论,他们低我们一头!”
穷绝静静地听她讲完,刚想开口,就听到她说“我还有要说的”,便从善如流地闭了嘴。“我知道你要说从血脉这个角度不好,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我换个角度,人与人的交往不是相互的吗?凭什么她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我帮她去阿兄那边说那么多好话,阿兄又看在锺阿兄的面子上多给了几分纵容和示好,她凭什么视而不见?阿兄那么高傲的人,连我都要给几分薄面!还有,她不喜欢就不喜欢,又不是说锺阿兄就直接嫁过来了,他们都不改自己的身份!阿兄不在的时候锺阿兄明明就是自由的,我阿兄在的时候也是自由的——锺阿兄又不是什么物品只能听命于谁!”
她气鼓鼓地把自己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气息中都带了几分愤怒的热。“阿樱?不气不气。”穷绝低下脑袋与她以额触额,他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阿樱昨天能忍那么久已经是很好的涵养了,但兴许,羽挚对羽锺的感情,并不纯粹呢?也不知道她对于峰爻的讨厌是因为她自己利益受损还是因为她太在乎羽锺——但不论哪一个都不是她告密的理由。阿樱,你要是觉得为难,就请你阿兄出面。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没少处理过这种事。”
“她甚至还借着阿娘的气焰来质问我!阿娘也真是的,明明下放婚姻自主权,为什么还要来多加指责?明明我们是自由恋爱,她自己也是自由恋爱!”天樱宿蹙眉,声音沉闷,“我讨厌她的自以为是高高在上!”
穷绝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阿樱,如果你不愿意再与她继续下午,那就我来委托我们的副将来保护你?我想月见小姐和婆娑小姐应该很乐意与你待在一起。”“我好想你陪着我……”天樱宿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她闭上双眼,“我觉得相比于她们,我更想我阿兄能带着我。毕竟,除了你,阿兄也是我的亲人啊。”
门忽然被敲响,他们一同撑起了身子。“有人醒了么?”外面传来了岚峰爻的声音。“都醒了,门没锁,你进来就是。”“阿兄?怎么了吗?”天樱宿借着穷绝的力撑起了身子,她看向倚着门框站立的青年。
“羽挚说九点半,军场训练场,与你不见不散。”岚峰爻看着她明显愣怔的神情,点了点头,“这个信息还是从羽锺那里传过来的,他说羽挚现在又怕又怯的,想来见你却又不敢。”天樱宿垂下头:“没给我拒绝的权利?”“我可以帮你回绝,但是今晚你们就住到一起去了,宿宿不应该被如此为难的。”岚峰爻来到她床沿边,“不怕,天大的篓子都有你阿兄我在,总有办法解决,与你有关的事情,你只要遵循本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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