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言辞太锋利……我说我们迟早都要分别。雨禾倒是很平静地接受了,但是夏合却很生气,她说我负了她们,如果迟早要分别那么就现在吧。她直呼我名,雨禾很生气,但是她说与她们缔结友谊的不是天樱宿,而是从天而来将回天去的弃世之人岚樱眠——那我是什么,我是谁?”她靠着只为她展开的怀抱,喃喃道,“清穹……你说,我是谁?”“你是阿樱,我的阿樱。”穷绝抱紧了她,将她整个拢在怀中,一下一下拍着安抚她,“无论你周围如何如何,你身边总有我的一席之地。”
“现在寝室我大概是住不下去了……但是雁喃她们那边,我也不愿意去。阿兄说他晚上回来会和阿爹阿娘他们商量我的去处。如果我忍一忍,忍一忍,是不是就能省去——”额头上多了一抹温柔的温度,她愣愣地止了话语。“阿樱,别委屈自己。如果你身边没有他们,但是你也不会碰到这些麻烦啊。这都是对应的,阿樱,那些如果,都是没有用的。”穷绝离了她的额,鸽血红的清澈潭水倒映着她的容颜——他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扑扇着,“如果可以,我倒是有个办法。”“什么?”天樱宿疑惑地问他。
“带上双筑,我陪你一同去圣城。副将的最主要的职责,本就是保护主将。”他仰头看向大屏幕,手掌感知着她的脸庞,“如今我、羽锺以及溟河守着控制室,不过是因为我们的主将不在圣城而已。阿樱,你别怕。”“那对于军场而言,你们三位副将……等一下清穹你现在是副将而不是代理人吗?”“但是你看看哪一位代理人能够像他一样进入控制室?”大门打开,金色的斗篷覆在身上,墨色的长发松松挽上,垂落身后,皇羽锺慢慢走来,含着笑。
“锺阿兄!”“羽锺!”两人一同跑来,一左一右扶住了他,“不是说咳得很厉害到晚上都休息不好,怎么还要过来?”胳膊挡着下半张脸,皇羽锺咳了咳,然后开口:“我知道宿宿的事情,峰爻还在圣城,我来替他。”“我——”天樱宿稳稳托着他的胳膊,与爱人一同将他扶到椅子上安稳落座才作罢。“别多想,因为峰爻也在想,他说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机会说服两位大漠将军将早樱双筑交由你来调遣,这样我们四人都住进去,我的病还没痊愈,而且还有更严重的趋势,晚上休息不好非常影响我的恢复,峰爻一直不放心。至于你们,我想陪着宿宿对于穷绝来说应该不是难事。”皇羽锺微微笑了笑,“峰爻既不放心你,也不放心我。”“也是个办法,那深阿兄不就一个人住了?”天樱宿忽然一盘算,问。“我们都过去了,溟河留在这边做什么?陪溟伽?”皇羽锺说着苍白的手摩挲着下颚,“好像也不是不行,不过流深殿一个人住着确实可怜。不知道,得看峰爻和两位大漠将军的商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锺阿兄你是不是消瘦了许多?”天樱宿漫不经心地听着,却全神贯注地看着,半晌得出那么个结论。皇羽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连阿娘都说我消瘦了许多……夜中常惊悸而醒……毫无缘由。”穷绝看了一眼大屏幕,然后又收回了目光:“那,羽锺,你下一个七日的典礼,能够亲自出席么?”“下一个七日的事,就交给下一个七日来说吧。”皇羽锺摇摇头,抱着胳膊往后靠在椅背上,“宿宿,你不必多想。你是家族的掌上明珠,以早樱双筑为证。”“为什么呢?”天樱宿忽然疑惑地问他,“为什么我就成掌上明珠了?”
“因为在你出生时候,你的风之力与木之力,比你阿兄还要出众。若非你年岁小你阿兄太多,说不定少府主之位,会在你身上。”皇羽锺微微偏过头,与青铜一色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峰爻不是说你的御风术勤加练习,说不定可以超越他吗?不过峰爻和我对你的爱护很纯粹,你是真的招人疼爱。从前是,现在也是。但是你阿兄比我高明,没一味地宠爱,而是伴着教导。”双眸阖上些许,皇羽锺叹了一口气,“如果迟早要分别,那么不如趁今日,夏合倒也是个果决性子。你们都是一样追求着万里挑一的纯粹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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