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樱宿坐在餐桌边上,静默地看着笔记本屏幕。
“清穹,你说,无论是阿兄还是锺阿兄亦或者是深阿兄溟河哥哥,作为族中长子是不是都担负着年幼者无法想象的压力?”听到盥洗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天樱宿头也不回地问。“我想是的。做父母的总会对第一个孩子抱有很高的期望,尤其是贵族的长子长女们。流雪的贵族还是和旧朝一样,立长不立贤。”爱人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气坐到身边,依赖地蹭了蹭她。“贤都是后天培养出来的,或者说一大部分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天才也不是每一代每一族都有。”天樱宿摇摇头,她侧目看向自己的爱人,欲言又止。
“阿樱想说什么说就是了,没有关系的。”穷绝自然明白她犹豫的原因,“我有你陪着,所有的偏爱不比他们少。”
“但是锺阿兄所说的,想来义母也很遗憾吧。”她摇摇头,依恋一般地凑过去一只手环着他的腰,侧靠着他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锺阿兄,好像感情细腻了许多。”“不排除从前他殚精竭虑于荒川一支的事情,无暇思考自己。”穷绝抚着她方才经自己手已经干了的发,“一想到之后又能陪阿樱一起,我有些,开心呢。”天樱宿闻言抬眸看他:“那也要看锺阿兄和溟河哥哥能不能配合你的行程安排。比如最近的下一个七日——哦,下一个七日还没开始排班。我的课比阿兄要少,哎呀不管他们。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清穹。你我出使都是带着双筑去的,但是阿兄锺阿兄未必次次都陪着我们一同去,那他们是不是还得暂时住到寝室去?”“我总感觉羽锺和峰爻未必乐意搬出去,而且要我们一同出去的事不会简单,他俩跟着也不是出于私人原因。”穷绝耸耸肩,抱着自己粘人的爱人,“没关系,这些峰爻会解决的,不用我们操心。”
天樱宿想了想:“也是。阿兄会考虑这些的。清穹,你说我贸然和衷霖殿说外交权的事,她会不会觉得是我们想要削弱她泗霂作为四大世家之一的权力?”“这本是她的囊中之物,但是阿樱,我想,你需要一个在外交事务上十分娴熟的,顾问。同理,我想衷霖殿也不会拒绝一个熟悉对方种族概况的向导。你认为呢?”穷绝低下头看着对面已经黑了屏幕的——那里正如模糊的镜子,无数的指纹使他们的面容有几分难以分辨。“也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轻信了别人。”天樱宿晃晃脑袋,“清穹,你能不能告诉我与你交手的火光兽族有何目的?”
“让我回去,我说没有可能。”穷绝耸耸肩,满不在乎又无比气恼,“我就不懂了他们是看不懂我的拒绝之意吗?”“是,亲王殿下吗?”天樱宿蹙起眉,问。“不,不是他。”穷绝摇摇头,“是上一次来的四位青年的其中一位,应当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一位。”“储君?”她疑惑地抬眸。“不好说,我不确定现在的火光族是否还用从前的那一套。如果还是从前的那一套,那恐怕是实力强劲的、族长之位的争夺者之一。”穷绝别过脑袋,“火光族毕竟是猛兽的一种,所有的年轻一辈如果愿意,都能够组成团体进行族长之位的角逐。不过在我的传承记忆里,火光兽族连续的两任族长,是父子,亲王高唐与现任的族长同出一脉。而现在族长的长子的团体,应当是最有力的角逐者。”“那,清穹还是火光兽族的贵族?”天樱宿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脸庞,掌心下的皮肤有些凉了,“怪不得你的火焰这么强。”
“我可没承认火光兽族的身份,我只有一个家,你给的家。”穷绝挺直了身子忙不迭地否认,“阿樱,只有你身边是我安歇的地方。生前要在你身边守护着,身后也要骨殖伴着你——我是缠定你了!”“缠定我了呀。”天樱宿扬起笑容,她凑过去与他以鼻尖摩挲,声音里含着笑,“樱花虽然是木本植物、自己有枝干足够支撑自己,但是偶尔,也会觉得孤独。清穹,我可是赖上你了啊。”
“我们互相依赖,挺好的。”穷绝完全不在乎,“我只要在你身边有独一份的一席之地,就已经足够……”“只要这些?我明明能给你更多的。”天樱宿起身,伸了个懒腰,“唔,我们去床上躺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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