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起身伸懒腰放松身体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
外面天气依旧晴朗,金色的日光自西方耀射。东西南三面都以玻璃筑成的典籍室无比透亮开阔,里面书柜密密排列,典籍却匮乏。
天樱宿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感觉我好些了,清穹别担心。”旁边的人正在用热水绞着毛巾,闻言便顿了顿动作:“眼睛,不难受了?”“不成问题。”捧着热气蒸腾的红糖水走到落地窗边,天樱宿单膝跪在软沙发上看着西方绚丽的天空,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清穹,等我们身子好些,要不要去北部八大关隘之外转转?我总感觉你火红色的毛毛在雪地里会很漂亮。”那边的人走来她身边,伸手将她紧紧圈住,望着她的侧脸,柔下声音:“那也要看我们的伤势如何。而且,阿樱,你是我们四个中伤得最重的。如果按照我们下午的推断,阿樱,你需要非常强的、合于流雪与重云认知的自保方式。”“但是……我很想看落雪,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军场已经下雪了。”天樱宿靠着他的胸膛,戳了戳他坚实的胳膊,有些恍惚,“去年……我们在做什么?”
“去年……星辰殒没,阿樱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我们还在相恋之中犹豫徘徊,你我都不敢明确地告知对彼此的心意。”穷绝看着今日已经站在自己身边无比信赖自己的爱人,浅浅弯起了嘴角,声音里也多了几分追抚昔日,“我们夜游樱花林,那时候阿樱还受着记忆流逝的困扰。记得吗,我将你整个拢入我的大衣,我们正式在一起。茫茫天地夜空晴朗,只有我们两人。”
“我当然记得。”天樱宿回眸看他,璀璨的樱粉色眼眸凝望着他的面容,忽然就顺从心意地将杯子递给一旁飞来的樱花,她不管不顾地回身将他拥抱,闷闷道,“我醒来的时候,脑子还不清醒。可是在我见到你面容的一刹那,我就觉得,你合该一辈子在我身边,只属于我。”“那我比你早许多,阿樱。”穷绝笑了笑,他拍了拍爱人的肩,在她离了自己后便将自己羽绒服的拉链拉开,露出了白色珊瑚绒的睡衣。他揪着拉链将衣服向两侧展开,他笑着看着有些迷惑的人:“阿樱,可还愿意这样与我拥抱?”
爱人应声而来,隔着睡衣将他紧紧拥住——爱人夏日松木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无由的满足充斥着她的心脏。从前现在包容她所有的娇嗔与任性,以后也将为她遮风避雨,撑起一个独属于她的温柔港湾。
“我一开始贪恋这个家,阿樱还有师父师母对我都很好,峰爻也很好说话。我不想被你们抛弃,再一次被自己在乎的人抛弃。可是后来,我们住到双筑之后,我知道,我不想被你抛弃——你在的地方,我才能落足。可能是宠兽对于主人的依恋,也可能是因为兄妹的缘故——阿樱可能不知道,你阿兄当时真的和我说,你是我妹妹来着。”穷绝低下头细细嗅着浅淡甜蜜的樱花香,忽然自暴自弃地吻了吻她的额,搂紧了她,陶醉似的闻着她的樱花香味,“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早就认定你了。”
“我们下楼去吧,我想吃饼干。”天樱宿回应了他的吻,在离了他的额之后,她软了声音,“也不知道两位阿兄醒了没,我还有问题要问他们。清穹,还要麻烦你帮我支开一下锺阿兄。”
在确定爱人将一位阿兄支开后,天樱宿看向另一位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青年,硬着头皮凑过去攀过他的胳膊:“阿兄,我想问一个,可能比较敏感的问题。”“问就是了,我对过去的感情没有你和羽锺那么细腻。”摸摸主动凑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岚峰爻好心情地弯了弯嘴角。“我之前听阿爹阿娘说他们怕你过度使用神力导致早衰,所以联手在你神力之源上下了封印——在我的印象里,世人传说,说阿兄是因为神力失控误杀了深阿兄。那是什么导致了阿兄神力失控?照理说,神力之源的封印,只有施术者和被施术者以及被告知的人才会知道,长老会议如何知晓?我和清穹理了一下午的口供,同时也将荒川东秦的口供联合起来对应,好像没那么简单。”
岚峰爻摸了摸一旁窝在沙发上毛毯之中的大金毛犬,忽然侧首和他说:“去找羽锺,我要和宿宿说一些事。”尨看看他看看天樱宿,一跃而下走向厨房。
“我中了幻境,心神震动,神力在一瞬间冲破了封印,毁天灭地。”又静默了良久,岚峰爻摇摇头,低沉了声音,“幻境里……是冲天的火焰和明灭不清的将亡的巨大树木。我没有太留意周围,当时巨大的悲伤险些让我窒息而亡。”“冲天的大火和火海中的巨树?这不就是芳菲帝姬两次死亡时候的场景么?”她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向自己阿兄。“可能吧,我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相关的场景。”岚峰爻摇摇头,“羽锺还和我抱怨为什么当时执意不带他——若是真的带了他,我一辈子都活在懊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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