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鲜甜的味道从厨房飘来,伏在桌面上的人意外看去。
一冒着热气的红糖牛奶被递到跟前。“喝点热的会不会好一些?”穷绝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然后与她的手一同将牛奶杯拿住,“我试过温度,小口小口喝,阿樱。”蔫蔫地应了一声,她靠在他怀中小口小口地抿着:“清穹,你说阿兄锺阿兄出门会带什么菜回来?”“不知道,但是阿樱现在没什么很明显偏好,峰爻他们买菜也确实不太好买。”穷绝搂着她,然后试了试她小腹上暖宝宝的温度,“开始热了,会不会好受一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她将最后半杯牛奶一饮而尽,然后侧过身子斜趴在他肩头,柔声抱怨:“怎么又困又痛的……真讨厌。”“是因为吃的不好吗?”穷绝扪心自问,然后疑惑地看向她,“阿樱,我怎么记得你以前痛得没那么厉害?”“不清楚,但是应该比现在好受一些,毕竟以前没有人照顾,只有你陪着。”感知着他脉搏的跳动,她舒缓了些紧张,“清穹,我们现在上楼,有没有什么要紧的?”
“我带上热水壶和红糖,我抱你去楼上。”二话不说把她打横抱起,穷绝步履平稳地引着火焰的光芒带着热水瓶和红糖罐头一同上楼。
被爱人轻轻地放下,被褥垫在身下,盖在身上,天樱宿坐起身,伸手圈着爱人的身子,眷恋又轻柔地一遍遍唤着他的名:“清穹,清穹,清穹……”“嗯。”他舒展手臂将她抱在怀中,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心,“怎么了?”“说起来,东秦之乱的叛徒还有东秦后续……我是不是不好问?”靠着他别扭侧过来的胸膛,她小声问。“也是,后面就没提起……”他点了点头,“阿樱当然能问,但是只怕东秦自顾不暇。”“之前四府会议里说好的把叛徒交给军场处置……东秦不肯?”她蹙起眉。穷绝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就化作原身,巨大的火光兽优雅地交叠着前爪,舔了舔自己尖锐的牙,然后回过脑袋蹭了蹭她的脸,“我问问师父师母,阿樱做什么呢?”
“唔……清穹,愿不愿意陪我听一会儿歌?”天樱宿捞过自己的手机,忽然问他。“我的荣幸,阿樱。”穷绝蹭蹭他的爱人,然后凑过去看向歌单,“好久好久没听阿樱的歌单了。”“还是喜欢听古韵,或者说偏古韵。”天樱宿说着,点了播放键。
熟悉的前奏响起,她不由弯起了嘴角。膝盖上轻轻覆上温热,她垂眸看去,穷绝的眼睛也无比明亮。
“阿樱……再讲讲这首歌背后的故事,好不好?”他小心地伏下身子,抬眸看她,故作可怜。“我有什么好拒绝你?”天樱宿摸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回忆了一会儿,讲故事娓娓道来。
“富家公子年幼时便醉心于木偶戏,被家里人看作是不学无术。同龄的公子哥们都有了体面的成绩,而他依旧与日日与木偶为伴。后来啊,父母死去,兄弟姊妹都见他不成器,不愿意带着他;到了成家的年龄,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与他浪迹市井巷陌——那年的冬天无比冰冷,他孑然一身,抱着木偶,落魄街头。一个人望着茫茫落雪,他第一次对木偶心生怨怼,他说,你们这些木偶都不能给我半分回应,不如一把火烧了,还能给我暖和暖和!”
穷绝仔细地听着,他抬眸,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将木偶,都烧毁了吗?”
天樱宿点点头:“嗯,他讨得一星火苗,将它扔进了自己从前无比宝贵的木偶箱子。一瞬间,火焰燃起。橙红色的光芒跳跃,暖意慢慢散开。火焰在他瞳孔中跳跃,恍然中,他见到木偶起身,与他拜别。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的完美……”
气音而成的戏腔断断续续,天樱宿遗憾地闭上眼:“它最流行的时候,我还能用真声唱上去的……现在同一风格的歌,再也掀不起如它一样的巨浪了。”
穷绝枕着她的小腹,前爪垫在她的后腰——她正靠在床背上——他在无比熟悉的旋律中看向自己闭上双眸安养神思的爱人:“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我们也会这样吗,将性命做赌注,却老去不能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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