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她几乎痛得没了意识,只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嘶吼,然后,一片混沌。
“还在喊疼。阁下,您,有办法吗?”清凉的月光轻轻抚上她的心口,随后,逐渐冰冷——麻木遏制了疼痛的蔓延,紧皱的眉缓缓松开,她想要睁开眼。“小樱花不要着急哦,我与诗都在这儿。”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将她柔柔地抱着,“歇一会儿,歇一会儿,没事的,姐姐们在。”
“原来是你们,原来是你们——呃——”
“你该死了,伥鬼。”利箭破空,尖锐的啸鸣声将他的声音掩盖。幻境再一次被震撼,天地都摇晃。
“小樱花,我们必须回到我们原来的位置了,诗会用她的神力温养你的神力之源,我也会和古樱花树一同。你别怕,相信姐姐们会保护好你的,好吗?”轻轻地舒缓着她的伤痛,韶光恋恋不舍地抱着她,然后将她放到借着她们神力稳固下身形的踏云背上。“小樱花不怕哦,你哥哥很快就会过来。”诗抚着她的发。
月光渐渐淡去,疼痛又再次占据上风。
“姐姐!”恐惧于方才几乎将她撕裂的痛,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抓住谁。“我会在你的神力之源里替你愈合伤势,连同韶光阁下一起,小樱花,你的哥哥来接你了。”
深不见底的漆黑与血火逐渐淡去。
幻境消散的一刹那,月光与樱花一同委顿。“姐姐!”可是谁的手都没握住,月光散去,樱花凋谢,剧痛冲刷着她的感知,天樱宿努力睁开双眼,想要去找寻方才的冷香。嘶鸣声响起,踏云踏着凌乱的步子,不敢轻举妄动。
“宿宿!”温热涌来,有力的胳膊将她打横抱起。她迷迷糊糊地循声望去,是自己阿兄担忧地看着自己:“阿,阿兄……”“宿宿!”他后怕地将她拢入怀中,苍翠的神力将他们一同包裹,“阿兄在了,阿兄在这儿,别怕。”“疼……还是好疼……”她紧紧地与他拥抱着,哭着,“阿兄……”“神力之源快要被撕裂的疼……最是难熬。”岚峰爻一遍遍地抚着她的背,缓慢地为她注入同系神力,“宿宿,你好受一些之后,我带你回瑜霞,回阿爹阿娘身边,好不好?”“还要清穹……”黏黏糊糊的声音,泪水快堵塞她的喉咙。“嗯,还有穷绝,还有我和羽锺。”虚幻的羽翼豁然展开,将旁人的视线排斥,“下面我都处理好了,宿宿不用管。”
疼痛不再新生,只剩回荡。
……
疼痛在回荡之中消散。
……
怀中的人发丝凌乱,面颊惨白一丝血色也无,攀着他衣领的指尖白得吓人,岚峰爻垂眸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人,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还好么,宿宿?”“想睡觉……想一动也不动……”放松地卸了力道,她就面朝他靠着,“阿兄,神的遗志……好像是消散了。”“嗯,我看东秦小姐已经醒了,东秦府主也恢复了正常。我们该回军场复命了。”岚峰爻搂着她,“靠在我身上,你眯一会儿。”天樱宿就靠着他,蹭在他颈项间,静静地伏趴着。
“荒川府主,此次多谢协助。东秦府主,神的遗志应当不会再兴风作浪,榕苍需要带着飔樱回到军场看一下神力之源的情况,就不再多留。”掉过方向,岚峰爻伸手揽着妹妹,声音冷肃。“我明白了,榕苍,此次,多谢。”子夜玦借着妻子的肩膀站直了身子,看向他们。
“言谢就不必了,之后,不要再让旁的人以莫名其妙的身份来打扰我们家就好。”言罢,也不等回复,他便带着人一同离开了这里。
“若非诗,我的神力之源,恐怕早就在与神之遗志相撞的那一刻就支离破碎了……阿兄,这就是神的威力吗?”似乎是觉得太过沉闷,天樱宿先提了由头。“神本就非我们可以企及,宿宿,弑神,既是大逆不道,又是无比困难。”岚峰爻垂眸看着狼狈的妹妹,心疼得搂紧了她,“方才应该疼出了一身汗吧。别冷了,我先带你回家好不好?”“嗯……想换身衣服……那阿娘那边?”“我会传信过去,宿宿不用担心。”看着方向,他也不敢全力发动御风术,“回去让穷绝陪你,你抱着他一定比抱着我暖和。”“清穹可是毛茸茸……”她扬起脸冲他笑了笑,苍白憔悴,“当然比阿兄更舒服。”岚峰爻默默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别开视线。
“阿兄……”她又忽然唤了他一声,“回我们自己的家吧。走的时候,清穹和锺阿兄还在等我们回去……也不知道锺阿兄方才好不好受……”“他和我说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了。”伸手捞过妹妹束发的发带,他看着烫金的条纹,“他最了解他自己。宿宿不必担心,他和我,都知冷暖,你别担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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