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骆队长焦急的声音:“小吕,出事了!西边地里的产量……不太对劲!”
吕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什么叫不太对劲?”她努力保持镇定,语气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比预估的……低了好多!现在大家都慌了神,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吕瑶挂了电话,心像揣了只兔子一样怦怦乱跳。
这怎么可能?
试运行明明一切正常!
她飞奔到西边地里,现场的气氛比骆队长描述的还要糟糕。
原本预想中金灿灿的丰收景象并没有出现,地里的作物长势明显不如预期,稀稀拉拉的,像是营养不良的孩子。
一些社员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还以为这次能大丰收呢,看来是白高兴一场了。”
“这新技术,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质疑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吕瑶的耳朵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问题所在。
她走到田埂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作物,又抓起一把泥土放在手里搓了搓。
泥土的湿度、质地……
似乎都和之前测试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骆队长,你把最近的灌溉记录和施肥记录拿给我看看。”吕瑶的声音冷静而沉着,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骆队长连忙将记录递给她,吕瑶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数据上也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社员指着田边的一台老式灌溉设备说道:“吕瑶同志,你看这水泵,好像不太对劲……”
吕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台老式水泵正在“吭哧吭哧”地工作着,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快步走到水泵旁边,伸手摸了摸出水口,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水流,比预想的要小得多。
“把这台水泵拆开!”吕瑶语气坚定,目光如炬。
社员们七手八脚地拆开了水泵,一股机油味儿混着铁锈味儿扑面而来。
吕瑶仔细检查着水泵的零件,果然不出所料,水泵的叶轮因为长期使用已经严重磨损,导致出水量不足,作物无法得到充足的灌溉。
“怪不得!我说这水怎么看着细了一些呢!”一个老社员恍然大悟。
“这老家伙也该退休了!”另一个社员附和道。
吕瑶却皱起了眉头,换新的水泵?
现在去哪儿找?
就算能找到,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看着田里蔫头耷脑的作物,吕瑶心急如焚。
“骆队长,咱们仓库里还有备用的叶轮吗?”吕瑶问道。
骆队长摇了摇头,“早就用完了,这老式水泵的配件现在可不好找。”
气氛再次凝重起来,社员们原本燃起的希望又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
就在这时,吕瑶的目光落在了水泵旁边的一堆废旧零件上。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把这些零件都给我拿过来!”吕瑶指着那堆废铁,语气坚定。
社员们虽然不明白吕瑶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吕瑶蹲在地上,仔细地翻找着,像是在寻宝一样。
她拿起一个废弃的齿轮,又拿起一块铁皮,嘴角微微上扬。
“这……这能行吗?”骆队长看着吕瑶手里的“破烂”,一脸疑惑。
吕瑶神秘一笑,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工具,开始忙碌起来。
她熟练地运用着各种工具,将废弃的零件进行切割、打磨、组装。
火星四溅,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田野里回荡。
社员们都看傻了眼,这吕瑶同志,还会修水泵?
而且用的还是一堆废铁?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
就在大家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吕瑶终于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叶轮,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成了!”吕瑶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她将新的叶轮安装到水泵上,再次启动。
水泵“嗡嗡”地运转起来,一股强劲的水流喷涌而出,比之前大了好几倍!
“成了!真的成了!”社员们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吕瑶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水泵,长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场危机终于解除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做到的?”骆队长走到吕瑶身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敬佩。
吕瑶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秘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远处跑来的是村里的会计,他气喘吁吁地喊道:“吕瑶同志,电话!县里打来的!说是有个紧急会议,让你马上过去!”
吕瑶心里一紧,县里这时候找她,会是什么事?
难道是产量的事情传到县里去了?
她来不及多想,匆匆交代了几句,便跟着会计往村委会跑去。
随着生产的持续进行,地里的作物逐渐恢复了生机,产量也开始慢慢回升。
但距离预期的高产目标还有一段距离,社员们的心情依然忐忑不安。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担心这次的尝试会以失败告终。
“哎,你说这产量还能上来吗?”
“难说啊,这新技术看着玄乎,谁知道靠不靠谱。”
“别乌鸦嘴!吕瑶同志肯定有办法!”
吕瑶回到地里,仔细观察着每一株作物,眉头紧锁。
她知道,问题的根源还没有完全解决,水泵的问题只是治标不治本。
必须找到一种更有效的灌溉方式,才能彻底解决产量的问题。
她想起在现代社会看到的滴灌技术,这种技术可以精确控制水量和施肥量,最大限度地提高产量。
但在这个年代,想要实现滴灌技术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现成的设备,也没有合适的材料。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吕瑶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不甘。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田边的一堆竹子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立刻召集了几个手巧的社员,开始用竹子制作简易的滴灌设备。
社员们虽然不明白吕瑶的用意,但还是积极配合,按照她的指示将竹子切割、打孔、连接。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个简陋却实用的滴灌系统逐渐成型。
当滴灌系统正式投入使用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地里的作物像久旱逢甘霖一样,迅速吸收着水分和养分,长势一天比一天好。
产量也开始飞速增长,很快就达到了预期的高产目标,远远超过了之前的产量。
“成了!我们成功了!”社员们欢呼雀跃,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吕瑶看着眼前金灿灿的丰收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这场艰苦的战斗终于取得了胜利。
突然,一个社员指着远处说道:“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几辆吉普车正朝着这边驶来,车上坐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
吕瑶心里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吉普车停稳,从车上下来几位穿着军装的干部,领头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
他径直走到吕瑶面前,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她。
“你就是吕瑶同志?”
吕瑶心头一跳,但面上镇定地点了点头,“我是。”
中年男人神情缓和了些,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
“我是县革委会主任。我们接到报告,说你们这里创造了新的水稻种植奇迹,特地过来看看。”
县革委会主任的到来,让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社员们瞬间沸腾了。
这可是县里的领导啊,居然亲自来视察他们的成果!
骆队长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赶紧上前汇报情况,添油加醋地把吕瑶的功劳夸了一遍又一遍。
“小吕同志,你真是我们公社的骄傲啊!”骆队长兴奋地拍着吕瑶的肩膀,恨不得把她举起来。
之前那些质疑吕瑶,说她是“小骗子”的社员们,现在一个个都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之前有多不看好吕瑶,现在就有多尴尬。
消息传开后,整个工厂都沸腾了。
吕瑶成了名副其实的英雄,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竖起大拇指。
曾经那些对她冷嘲热讽,给她使绊子的人都跑来赔礼道歉,那叫一个真诚,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吕瑶同志,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吕瑶妹子,我之前也是一时糊涂,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吕瑶看着这些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心里一阵冷笑。
不过,她也没打算跟他们计较,毕竟,现在她可是工厂的红人,犯不着跟这些小虾米浪费时间。
“哎呀,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谁还没个犯糊涂的时候呢?”吕瑶笑眯眯地说着,那语气,要多“大度”就有多“大度”。
吕瑶的成功,不仅在工厂内部引起了轰动,也引起了外界的关注。
县里的报纸、广播都对她的事迹进行了报道,一时间,吕瑶的名字传遍了大街小巷。
“吕瑶,县报的郜记者想采访你。”潘悦拿着报纸,兴奋地对吕瑶说道。
吕瑶接过报纸,看了一眼,标题赫然写着:《记一位年轻女知青的奋斗史》。
“采访我?行啊。”吕瑶爽快地答应了,心里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这种被人捧上神坛的感觉,让她有点不太舒服。
第二天,郜记者如约而至。
采访过程中,郜记者对吕瑶的事迹赞不绝口,仿佛吕瑶是什么了不起的伟人。
“吕瑶同志,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的事迹将会激励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
吕瑶听着这些溢美之词,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她感到莫名的压抑。
采访结束后,郜记者起身告辞,“吕瑶同志,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我相信这篇报道一定会引起巨大的反响!”
吕瑶笑着送郜记者离开,转身回到房间,心里却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她拿起桌上的报纸,突然发现报纸的角落里有一行小字,她之前并没有注意到。
那行小字写着:本报特约记者:郜振华。
吕瑶的瞳孔猛地一缩,“郜振华……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潘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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