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楚天宁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毕竟她的药剂效果好,种类多,价格还便宜,物美价廉,吸引了一大批顾客前来光顾。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
楚天宁在集市中异军突起,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便占据了当地药剂市场的大部分份额,而这也触动了其他几家大药堂的利益。而在这些药堂之中,尤以在她摊位对面的保和药堂受到的影响最大,短短几天而已,保和堂的门口就变得人可罗雀。此时的楚天宁还无知无觉,完全不知道自己动了他们的蛋糕。
“人呢?我的客人呢?”保和堂的掌柜一觉醒来看着冷冷清清的店铺,暴跳如雷,厉声质问着药童。
“那个,掌柜的,咱们的客人应该都去对面买药剂了,最近对面来了个小姑娘,据说她卖的药剂效果比我们的药剂还要好,还推出了不少新型药剂,价格也更便宜。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买药剂了。”小药童怯生生的说。
“什么?一个黄毛丫头,竟敢抢我的生意。真是岂有此理,老子开始做生意时,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看我怎么收拾她。”保和堂掌柜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意,脑筋那么一转,便想出了个阴损的法子。
这天,楚天宁照常来到集市上摆摊,收钱,打包,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一个穿着绫罗绸缎,长得十分富态中年男人拨开人群走到楚天宁面前,伸手朝她抓去,楚天宁轻描淡写的侧了侧身,躲过了他的手,“你有什么事吗?先生。”她礼貌的问道。
中年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小姑娘反应倒不慢。听着女孩的询问,他笑了笑,和善的说道,“丫头,是我呀。你不认识掌柜了吗?”
楚天宁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男人,她认识他吗?上来就套近乎。这谁呀?不过她还是温和的回到:“先生,很抱歉,我从未见过你,你认错人了吧?”
“诶,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和掌柜生分啦?之前你不是还在我店里做过工吗?现在竟然都出来摆摊了,有出息呀。”中年人故意嗔怪道。“让我来看看你都卖些什么,等等,变形药水,隐形药水,还有真话药水……这不是我们店里的柳岩大师新研究的配方吗?我就说怎么药方不见了,原来是你偷走了。”他大声嚷嚷着。
楚天宁眉头一皱,“不是的,这些明明是我自己研发的药方。”
“哎哟,大家快来评评理呀。她一个这么大点丫头,哪里有能力自己研发药方啊?当初我看她可怜收留她在保和堂里打工,没想到她心术不正,偷了我家的药方,还倒打一耙。”中年人哭天抢地。
“也是啊,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10岁左右,怎么可能自己研发药方呢?吹牛也不打草稿。”
“对啊,我听说那柳岩大师可是一位三阶炼药师,是联邦炼药师协会灵域分会的荣誉长老,只有那样的大师才能研发出这些新颖的药方吧”
“那个中年人我认识,是隔壁保和堂的掌柜,平日里最是温和有礼,怎么会去冤枉一个小丫头呢。”
“哎哟,看不出来那小姑娘原来是这种人,人家好心收留他,他却偷了人家的药方,真是只小白眼狼。”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如此忘恩负义。”
周围的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楚天宁。
“不是的。你在撒谎,这明明就是我的药方。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小姑娘急的脸都红了,连忙辩解道。
“你说我冤枉你,那你有什么证据?”保和堂掌柜故意反问道。
“那你说我偷了你的药方,你也没有证据啊。”楚天宁反唇相讥。
“谁说我没有证据了?”那掌柜得意一笑。“我的店里一直有一个备用摄像头,正对着我放药方的保险柜,由于我平时很少会去看那个监控,几乎没人知道那里还有一个摄像头。现在只要我去查那天的监控录像,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对呀,对呀,这个办法好,可以查监控呀。”周围的众人纷纷附和道。
“放心吧,丫头。如果你没偷药方我也不会冤枉你。”那掌柜假惺惺的安慰道。
看来是非要查监控不可了,如果不查,那就是我心虚。可是看那掌柜信誓旦旦的模样,那段监控视频绝对有问题。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楚天宁咬着唇,焦急的想着。
但还没等她想出办法来,那掌柜就直接点开了监控视频。只见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楚天宁”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缓缓靠近放在角落里的保险柜,随手输了几个数字进去,“咔嗒”一声,保险柜门打开,“楚天宁”伸手从里面拿出了几张写满了字的手稿塞进怀中,翻窗逃走了。而那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正是一个星期之前。
众人哗然。
“还真的是她呀,我刚刚还不信,结果视频都摆在面上,竟然真的是她,呸,浪费我的感情。”一个刚刚在楚天宁那里买过药剂的顾客啐道。
“没关系的,孩子,我知道你只是一时之间走岔了路。只要你将药方还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保和堂掌柜语重心长的说着,面上则是一派悲天悯人。
“对呀,孩子,你还小,真要因为偷窃罪坐了牢,留下案底,那可就毁了你一辈子了,现在人家掌柜都不追究了,你就快点把药方还回去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劝慰到。
看着里三圈外三圈将她围着的人们,楚天宁百口莫辩,只能不停的摆手,眼泪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她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被千夫所指的事啊,在她11年的人生里,碰到的大部分人都是友善的,每天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考试考不到第1名该怎么办。如今单纯的小女孩头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黑暗,这让她几乎慌了神。
保和堂掌柜得意地看着这一幕,没错,他就是故意的,那段视频也是他伪造的,这样一来既搞臭了楚天宁的名声,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她的药方,一箭双雕。作为在商场上沉浮多年的老油条,他可太知道舆论的杀伤力了,只要用的好,舆论也是可以杀人的。
不过楚天宁从来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性子,她一抹眼泪,压抑住心里的委屈,开始寻找破局之法,这药方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东西,难道她还没有办法证明吗?
“先生,既然你说这药方是你们保和堂的柳岩大师研发的,那你可敢让他出来与我对峙。”楚天宁死死的看向保和堂掌柜。
那掌柜脸上的笑容一滞,没想到楚天宁竟然这么刚烈,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想着翻盘。要知道那柳岩大师其实只是个半吊子,所谓的荣誉长老也是靠着他父亲运作才当上的,平日里糊弄糊弄普通人还行,一旦遇上真正的炼药大师,那可就全暴露了。不过,这丫头才这么大点,炼药水平恐怕也就那样。这些药剂大概率也不是她炼制的,柳岩应该可以应对。
于是他故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没想到,事到如今,你竟还不死心。那我就成全你。”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后辈,赚足了周边众人的好感,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柳岩大师找了过来。
没一会儿,柳岩大师便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楚天宁的小摊。那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脸上满是刻薄之色,身穿一袭炼药师协会的制式长袍,把头高高扬起,看上去十分高傲。
“就是你偷了我的药方?”他一上来就对着楚天宁质问道。
“ 不,那是我的药方。”楚天宁不卑不亢的回道。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今天就让你死心。”柳岩似乎被惹怒了,冷声道。
楚天宁没心思去听柳岩说话,低着头在空间扭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了自己的研究笔记。“研发新的药方总是应该有相关记录的吧,你把你的记录拿出来和我的比对一下不就行了。”
柳岩大师轻捻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他根本就没有研发过新的药剂,哪里有记录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的手稿不是都被你偷走了吗?这一点哪里能拿来当证据。”
楚天宁气急,她还真是头一次遇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我说的是记录又不是药方!开发一种新药,总得有相关的实验和数据吧。”这么说着,她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上面一行行一列列整整齐齐的记录着各种药剂的研究数据。从最开始的构想,到研究相关药材的配比,以及试药时各种情况的记录,还有药方的改进方法,全部都被她列在上面,看上去条理分明。
“我,我……“柳岩是真没想到这丫头还随身带的研究笔记,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出戏唱下去了。“哼,研发药剂哪有那么麻烦,我只是随便一想便制作成功了。”
“行,大叔,你厉害,研发新的药方都不需要做实验。”楚天宁阴阳怪气。“那么请问如此天才的大叔,隐形药剂的主药是什么?”
“是,是……”柳岩的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哪里知道隐形药剂的主药是什么,他连这药剂都是头一次听说。他一咬牙随口大喊道“是幽灵草!”
“哈??幽灵草?大叔,你想多了吧。我说的是隐形药剂,不是虚化药剂,隐形药剂只不过是在体表形成一层保护膜改变了光的折射,从而欺骗了人的眼睛而己,其实那个人还在那,只不过是别人看不到他了而已。又不是真的变成了幽灵,看不见摸不着。所以主药是镜菱花。”楚天宁都快笑了,这位大师怎么瞎说呀,她还以为对方有多厉害呢。“而且制作隐形药剂采用的是高温萃取的方法,但幽灵草一遇高温就药效尽失,这是常识吧。”
“我……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岩大师继续死鸭子嘴硬。
“那好,那我再问你,变形药剂又是用什么药材做的?”
“是……是千面花!”
“又错了,千面花这种级别的药草,一株便价值千金,十分珍贵。如果变形药水真的是用切面花做药引,我怎么可能只收5个银币?我用的只是二阶魇兽史莱姆的魔晶罢了。”
楚天宁乘胜追击,不停的发问,柳岩大师却一个都答不上来,额头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这时候的他看上去狼狈极了。
二人一问一答间,众人也渐渐反应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柳岩大师怎么一问三不知啊!他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对呀。我看那小姑娘说的挺有道理,怎么大师一句都答不上来。”
“好家伙,我们都被那个掌柜骗了,这药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
“呸,这么大个人了还冤枉人家小姑娘,真是不要脸。”
保和堂的掌柜早已面色铁青,他还真没想到这小姑娘的确有两把刷子,这下好了,都搞砸了。他气的一甩袖,离开了这里。
“啧啧啧,那掌柜都跑了,柳岩大师,你还要坚持吗?你这明显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待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楚天宁戏谑的看着对方。
柳岩大师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五颜六色的,看上去精彩极了,感受着周围人谴责的目光,他再也待不下去,灰溜溜的离开了。
“对不住了,孩子,是我们冤枉你了。”围观的众人也向楚天宁道了歉。“是我们道听途说了,险些害了你,真的很抱歉。”
“算了,没关系的。毕竟我已经证明我自己的清白了。今天的药剂也卖完了,我就先走了。”说实话,这么多人一起向她鞠躬道歉,楚天宁还真有些不适应,只好36计走为上计,开溜。
夜晚,楚天宁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事。“今天可真是太惊险了,差点就被冤枉死了。幸好我准备充分,不然还真没法翻盘”哪怕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楚天宁仍觉得心有余悸,“看来日后做生意也得小心啊!平日里行事也得多留几个心眼儿。”
出了这档子事,楚天宁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心思了, 她决定明天就启程,毕竟耽误了这么多天,她也该去九号域探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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