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吗

——人界·耀云东南——

此时的耀云，不同于往日，车水马龙，商国称号。

从上次离开后，再也找不到阴尸的痕迹，也没有人们眼中惶恐的样子。

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小祁感慨还是人界好。

从角落现身，看了眼胡同外面的世界，泥人糖葫芦。

在光线和阴暗分离的地界，踏出一只脚。

慕祁然：...我想找什么

大脑翁的一下，想不起自己干什么了。

小贩街道，对了，他要回家，他要和日月宫的师弟们玩。

身后的影子看了眼踏出阴暗的人，拽下衣帽，隐去。

。：小贩：公子要点什么？

。：今天是二十五，还有几天就年底了

。：全部都可以便宜给公子

慕祁然：年底？这么快？

。：对啊对啊，今年过得很快

。：公子要不要来点？

慕祁然：....不了，谢谢

一溜烟就跑了，这么快就年底了，差点忘了日月宫还要布置，和别人一起过年呢。

在他走后，一道身影，停在了小贩摊前。

把红彤彤黏糊糊的东西塞进嘴里，神色一愣。

——耀云·皇宫——

玄衣男子百无聊赖地批着奏折，最后一本完事，伸个懒腰，看了眼窗外的风景。

沈玄：几号了

。：回陛下，二十五了

快年底了...好快

沈玄：北离呢

。：已经回去了

自从帝王丰功伟绩后，奏折的数量已经锐减了一半，在书房的时间大大缩短。

帝王大手将奏折一推，暗处的禁林卫出现，不一会奏折全部消失。

沈玄：朕想着，要不出去走走

。：陛下，要不还是三十再去吧

。：那个时候更热闹点

沈玄：行

——耀云·东南——

心里想着快回家，但因为好久没有回来，又被大街小巷的东西迷住眼，左右买了一大堆东西。

当然是身后默默跟着的影子付钱，他可没有，拿了直接走，后面垫付。

在皇城与东南的边界，撞到了一个小女孩。

慕祁然：啊，对不起，我扶你起来吧

阿一：［抬头］谢谢哥哥

慕祁然：你一个人吗，太危险了

阿一：阿一...偷偷跑出来的

阿一：丞相哥哥不让阿一自己出来

慕祁然：丞相？你是皇宫里的人？

阿一：嗯

阿一：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吗

阿一：没有和阿一一玩的

慕祁然：...对不起，我有事

慕祁然：不能和你一块

他还得回日月宫，和皇宫是敌对呢。

阿一：好吧，哥哥再见

阿一：不要告诉别人阿一偷偷跑出来啊

慕祁然：注意安全，好

小女孩踏踏跑远，墙后的那道影子，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眸子深邃。

大人的心魂，貌似比其他两魂脾气要好？

身后那道影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慕祁然左右拿了一大堆东西，其中就有自己刚才塞进嘴里的糖葫芦。

....

———旧址·日月宫·圣殿———

殿外的弟子们努力练功和嬉戏，像小时候从皇宫领来的孩子，一脸懵懂的看着这个新家。

沐冉：大人，该歇歇了，您看一上午了

黄袍男子沉默不语，任他在一旁收拾书卷。

沐冉：今天二五，您要不出去走走？

沈沐风：行，你留下看着

沐冉：啊？

不是吧，他就开个玩笑。

男子起身伸个懒腰，朝他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圣殿的出口，是一个特殊的装置，需要前朝的血。

用血来偿还他们那群叛国贼犯下的错误。

打开之后，沈沐风简单看了看周围，还是以前的样子。

只是，眼前突然出现的糖葫芦，心境一震。

僵硬地侧过脸，看着好久不见的人。

慕祁然：教主，想我没

慕祁然：买的糖....哎？

迎面而来的松香，有力的拥抱，慕祁然发现他整个人都在抖，紧紧抱着自己。

拿着糖葫芦的手停在半空，换到左手，右手象征性地拍了拍男子的后背。

慕祁然：哎呀，多大的人了，还要抱抱

慕祁然：快起来，有点压

沈沐风：小祁.....

慕祁然瞅见沈沐风偷偷湿润的眼眶。

慕祁然：哎，我第一次见你哭哦

沈沐风：....小祁

沈沐风：你还走吗

慕祁然：去哪？

慕祁然：我不是去集市刚回来吗

沈沐风：....

沈沐风：对

沈沐风：那，以后你还会离开我吗

慕祁然：这里是我家，我能去哪？

慕祁然：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沈沐风：那你和沈玄....

慕祁然：？沈玄...是谁？

慕祁然：我不是一直在日月宫吗

沈沐风：...

被篡改记忆了吗，倒是好事。

沈沐风：那你玩够了吗，没有我再带你去

慕祁然：没有，走！

虚空中的影子：......

影子默默塞一口糖葫芦，金发男子回眸一瞥，看向虚空。

啪嗒一声，山楂掉地，影子没有捡起来，和现实中那双眼睛对视许久，然后慢慢俯身拾起。

犀利的眸子不着痕迹地略过男子，落在心魂身上。

没有命令，还是不要惹事为好。

沈沐风：....

刚刚那股视线感，是错觉吗

那种忽如来去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从见到的第一面，就感觉出有许多力量围着他。

是一些作为人类躯体不能匹及的力量。

人类的身体，真的太弱了。

沈沐风：【真的...太弱了】

沈沐风：小祁，你牵我手

慕祁然：（莫名其妙）怎么了

沈沐风：你牵啊

慕祁然：（无奈）好吧

沈狐狸的视线，从虚空转移到被牵着的手上，眼里的欢愉快要洋溢，凡胎肉体又如何，反正眼前人也是这样，彼此彼此罢了。

待自己找出前朝的那群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自己从小带出来的皇子，也该长大了。

复国繁华，灯火阑珊，年底二五也不缺人烟。

那一串被舔舐过的糖葫芦，在空中反射耀眼的光泽。

旧国暗地起草复仇计划，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自己手握一盘棋的关键，是赢是输，还不一定呢。

男子唇角勾起，压下莫名的兴奋。

耀云的天下，也该换换主人了。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是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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