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画舫缓缓划过魔渊的琉璃水面,船头的凤纹灯笼将洛瑶的侧脸染成暖金色。魔尊揽着她的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腰间的玉佩,那是三境试炼时他留给她的信物。水面倒映着万千星辰,偶尔有发光的游鱼跃出,在波纹中碎成点点银芒。
“阿渊,你知道吗?”洛瑶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像拂过花海的夜风,“我并非生来就是凡人。在被仙帝贬下凡间前,我也曾是仙帝的第五个徒弟......只是那段记忆,被他用法术碾碎了。”她苦笑一声,“触犯天规后贬入凡间,醒来时,我成了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成绩平平,每天为了考试和作业发愁。”
魔尊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后来呢?”
“后来我遇见了陈默。”洛瑶的手指划过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他是隔壁班的学霸,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永远抱着一摞习题册。明明在年级名列前茅,却连回答问题都会脸红。那天我在图书馆找资料,踮脚时碰倒了书架,他冲过来用手臂护住我,自己却被砸得额头淤青。”回忆起往事,她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柔软,“从那以后,他开始帮我补习功课,用便利贴写下解题思路贴满我的课桌。我总调侃他是‘闷葫芦’,他却会默默在我抽屉里放温热的牛奶。”
洛瑶顿了顿,睫毛在脸颊投下颤抖的阴影:“他会熬夜帮我整理错题本,把难懂的公式编成rap;会在我被同学排挤时,站在教学楼天台上大声念我的作文。当他第一次牵起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我心跳漏了一拍。我以为这是命运的馈赠......可直到恢复记忆,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师尊的局。”
“骗局?”魔尊周身魔气微微翻涌,指腹轻轻摩挲她颤抖的手背。
“对,全都是骗局。”洛瑶抬起头,眼中泛起泪光,“师尊抹去我的记忆,将我贬下凡间,再安排陈默与我相遇。那些朝夕相处的温柔、那些懵懂的情愫,不过是让我放下防备的诱饵。他需要一个被情感束缚、甘愿为信任之人赴汤蹈火的‘棋子’,好借我之手完成收集信仰之力的肮脏勾当。”她握紧拳头,“我甚至成了他铲除异己的刀刃,却浑然不知。”
“别怕,都过去了。”魔尊双手捧住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低沉而坚定,“在我这里,没人能再把你当作棋子。”
洛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继续说道:“小时候我也听过很多关于魔界的传闻,说魔尊杀人如麻,说魔民都是嗜血的怪物。”她抬起头,望着他猩红却温柔的眼眸,“可当我真正来到这里,才发现你们不过是被误解的生灵。而你......”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明明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守护与温柔。”
魔尊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傻丫头,我曾以为只要足够强大,就能让魔界不再受仙界欺凌,却差点弄丢了你。”他的吻落在她额间的凤纹印记上,“现在我才明白,比起征服三界,我更想护着你眼里的光。”
洛瑶顿了顿,指尖划过水面,涟漪荡碎了倒映的星河,“现在我总在想,仙界和魔界,究竟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几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魔尊的身体微微一僵,周身魔气泛起细微波澜。他沉默良久,才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如古钟:“千年前,六界本无隔阂。那时的魔族擅铸器炼阵,以混沌之力滋养万物,甚至帮仙界加固了凌霄殿的结界。”他的手指无意识收紧,“转折发生在创世神陨落后,仙界突然宣称魔族觊觎神格,意图吞噬六界生机。”
洛瑶抬起头,望着他猩红眼眸中翻涌的暗芒:“可这是污蔑?”
“是彻头彻尾的谎言。”魔尊冷笑,掌心魔气凝成尖锐的骨刺又消散,“不过是仙帝为了独揽六界权柄,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敌人。他篡改史书,煽动仙民对魔气的恐惧,将我们从盟友变成了‘邪祟’。第一场战争爆发时,魔族半数长老为了证明清白,自愿在仲裁台上自毁元神……”他的声音突然沙哑,“但换来的,是仙界的屠刀。”
洛瑶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感受到他克制的颤抖:“所以从那时起,两族再无和平?”
“此后千年,仙界每隔百年便挑起战事。”魔尊的吻落在她发间,像是要借她的温度驱散回忆的寒意,“他们掠夺魔晶矿脉,残杀无辜魔民,却对外宣称是‘匡扶正义’。直到我继任魔尊,以血为契重塑魔渊结界,才勉强换来百年安宁。”他突然将她搂得更紧,“但现在,我有了比复仇更重要的事——护你周全。”
画舫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四周陷入静谧。洛瑶听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突然轻笑出声:“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时,我怕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哪想到如今会与你并肩看尽魔界的星河。”
“以后还会有更多风景。”魔尊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鼻尖轻轻蹭着她的,“我们会看着魔渊的水母繁衍新生,看着浮空岛的月光花岁岁盛放。至于仙帝......”他周身魔气骤然翻涌,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若他敢再算计你,我定让天宫从三界彻底消失。”
洛瑶踮起脚尖,用吻堵住他未尽的誓言:“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夜风中,两人的身影在灯笼光影里交叠,而那些藏在心底被背叛的伤痛,终于在星河下化作重生的温柔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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