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迷雾揭纱

魔宫的晨光裹着硝烟，洛瑶倚在窗前，望着远方云层中若隐若现的仙山轮廓。昨夜战斗的余韵仍在体内翻涌，她摩挲着骨血手链，终于下定决心——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当真要回天宫？”魔尊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肩头，指尖擦过她颈间尚未愈合的伤口，“仙帝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正因如此，我更要去。”洛瑶转身握住他的手，眼眶微红，“我的师哥师姐，还有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仙官，他们有权知道真相。可一想到要面对师尊......”她声音发颤，“我从小受他教导，如今却要与他对峙，这实在是徒儿不孝。但苍生不能再被蒙蔽，我必须一试。”

三日后，洛瑶孤身踏入南天门。曾经熟悉的琼楼玉宇此刻泛着冷光，巡逻仙兵的眼神里满是戒备。她径直走向天枢阁——那座承载着她修仙初梦的殿堂，此刻却像巨兽张开的獠牙。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正在讲学的“师尊”骤然色变。洛瑶扫过堂下惊愕的师哥师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弟子今日冒犯，实在罪该万死。但有些话，弟子不得不说。”

“住口！”白发老者猛地拍案而起，玉冠下的面容扭曲如厉鬼，正是仙帝本人，“你堕入魔道，竟还敢在此妖言惑众！”

“惑众？”洛瑶抬起头，泪水滑落脸颊，“师尊可还记得，您曾教我们‘仙者，当以苍生为念’？三十年前青丘狐族满门被屠，那些所谓‘勾结魔族’的罪名，不过是您为了夺取狐族秘宝！还有凡间的陈默...”她泣不成声，看向角落里脸色煞白的大师兄，“他本是我凡人时的恋人，却被您设计成引我入局的棋子！”

林墨踉跄着上前，伸手想拉洛瑶起身，却在触及她沾染魔气的衣袖时僵住：“小瑶！休得胡言！师尊对我们恩重如山，怎会做出这等事？”他转头望向仙帝，语气带着恳求，“师尊息怒，师妹定是被魔气迷了心智，还请您念在师徒情分......”

“师兄！”洛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仔细回想，每次仙界与魔界冲突，那些莫名失踪的仙官，还有师尊书房暗格里的噬灵阵图！”

“够了！”林墨猛地甩开她的手，眼中满是痛心，“师尊教我们明是非、辨善恶，你却倒戈相向与魔族为伍！”他声音发颤，像是在说服自己，“就算师尊行事有苦衷，也绝不是你说的这般不堪！快向师尊认错，莫要再执迷不悟！

堂内一片死寂。小师姐颤抖着后退半步：“不...不可能，师尊怎么会...”

洛瑶膝行向前，抓住仙帝的衣摆：“弟子从未忘记您的救命之恩，也从未敢忘记您的教导。如今这般忤逆，是弟子不孝。但求师尊收手吧！莫要再让无辜生灵因您的私欲受苦！只要您愿意回头，弟子愿意代您承担一切罪孽！”

“罪孽？”仙帝突然狂笑出声，一脚踹开洛瑶，周身仙气化作森冷的锁链，“不过是让你成为听话的棋子罢了！天兵何在！将这魔女碎尸万段！”

千钧一发之际，黑袍裹挟着魔气席卷而来。魔尊现身揽住险些被攻击的洛瑶，猩红眼眸燃起滔天杀意：“谁敢动她？”他抬手一挥，仙帝祭出的缚仙索寸寸碎裂，“你的罪行，魔界有足够的证据。三日后，魔宫恭候各位见证真相。”

说罢，他带着洛瑶腾空而起。离开之际，洛瑶望着师尊远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返回魔宫的云舟上，她靠在魔尊肩头喃喃道：“我终究还是伤了他的心...可若再来一次，我还是要阻止他。”

“你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魔尊将她搂得更紧，“有些执念，只能由执迷不悟者自己承担后果。但你护住了心中的善念，这就够了。”

夜幕降临，洛瑶望着窗外流转的魔渊，骨血手链在黑暗中泛起微光。她知道，这场与真相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她会带着对师尊的愧疚与坚持，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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