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朦朦的,似乎要下雨了,许以谈填完英语竞赛的报名表刚从学校出来的一瞬间天就落起了毛毛细雨。天气开始降温了,南方的冬天是刺骨的。风也随之刮起来,许以谈缩了缩脖子,把衣服裹得更紧一些。
许以谈在前面下了公交车,回家路上还需经过一个老旧的居民区 。老居民区的光线很暗,路灯时不时滋滋啦啦地响起一声来,朱红的墙皮脱落得斑驳,墙边堆着报废的自行车猫咪趴在破旧的纸箱子里,听见声音懒洋洋地抬起头,眯着眼看过来一眼。
一群社会上的混子围在那里,许以谈不敢向前,凉风拂面而过,那是她第一次见严浩翔。
他头顶的发丝被肆意扬起,他的身后有一盏没完全坏掉的巷灯 一明一暗,不停地变换交替,在他身上落下光晕又咚地消失。
他脸部轮廓被光影切割的分明而深刻,一半隐在暗色里。他五官轮廓利落锋利,眉骨硬朗,下颚瘦削,看起来冷漠又坚硬。
他从包里翻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拢掌避风,然后打火他沉沉地吸一口烟。白色的烟圈在暗黑色的背景里打着转,逐渐上涨然后隐在空气里。
光弱之处,他模样隐晦暗沉,是一副不好惹的样。
手指间的半截烟燃着猩红的光,被他瞬间掐灭。他懒懒地靠着墙 手里的烟扔到了那群中的一个人身, 对上他们的目光。
严浩翔:“不好意思,扔着玩儿的。”
严浩翔:“还以为那里有垃圾桶。”
那群人被严浩翔说的话激怒了,为首的红毛刚伸出他的花臂想给他来一拳,严浩翔迅速抓住他的手臂,力道收紧而后重重地甩开,像是碰到脏东西般。
许以谈拉紧书包带子,想等这场闹剧结束后再离开。她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严浩翔:"想打?”
他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梢,眼神冷漠而疏离,在那幽黑深邃的眼眸中,轻蔑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燃烧。
严浩翔:“让她先走。”
严浩翔抬了抬下巴,指向许以谈那个方向。
不知何时,严浩翔发现了藏在角落里的她。听到他说的话,许以谈微微一怔,下意识就抬眼看去,就对上一双漆黑的长眸。少年身形挺拔,单手插兜,肩宽腿长,白卫衣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肌,目光和她在空中相汇。
许以谈:“谢谢。”
许以谈慌慌张张地从那群人中间穿过,经过他身旁时风似乎带起了一股角皂香,那味道像是枯木焚烧后留下的木质烟草味,带着些许野性。
许以谈走出了巷子,心却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在巷口外的街道上徘徊了几步,越想越觉得不安,担忧如同藤蔓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她咬着下唇,内心的纠结与焦急促使她猛地转身,又朝着巷子奔了回去。
刚踏入巷子,就看到严浩翔坐在台阶上,昏黄的路灯洒下黯淡的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许以谈:“你没事吧?”
他的侧脸线条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好看,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微微有些凌乱。
严浩翔闻声抬起头,看到是许以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
严浩翔:“小伤,没事。”
许以谈看到他的伤口上尽是浮沉和血迹,随后撕开一片创可贴,靠近伤口时,手不自觉地轻颤。
严浩翔:“我自己来。”
许以谈:“这几天就别沾水了。”
风轻轻吹过,撩起她的发丝,她抬手将头发捋到耳后。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的尽头,严浩翔望着她离去方向的那道久久未曾收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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