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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像流水，高考的燥热和紧张也随着它流去。刘耀文静静地坐在宋亚轩的病房，看着他发怔地望着窗外。

“骗我做什么？觉得我没有足够的心理素养吗？”

宋亚轩没有问得刻薄，声音也没有波动，只是眼里如碎钻石般的亮光让刘耀文明白他的心情。

“对不起……”

宋亚轩没有接话，只是闷笑了一声。

“是姜在峰连告别都不愿给我，你不用跟我道歉。”

刘耀文顿了顿。

“不是。”

宋亚轩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他说，‘再见’这个字眼太令人伤感，好像永别，许多道别方式都过于悲伤，所以让我对你说下次见。”

“下次见……”

“下次见……”

宋亚轩嘴里念叨了两遍，抬头笑着望着刘耀文。

“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刘耀文没应，只是转头看表。

“你该吃饭了，过两天要手术了。”

宋亚轩也没继续追问，回归了那副不喜不怒的样子，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再见好像永别，不说再见就不会永别了吗……”

刘耀文出门的时候听到他轻声说了一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在装傻。

他也希望某一天，在‘外国’的姜在峰会回来见他，亲口坦白。

再来的时候宋亚轩已经睡着了，他从未见过他的睡颜。他的睡颜很安静美好，让他看了有种望穿世间美好的感觉。

他有些恍惚，恍惚着回到了那个他和他对视的下午。他的清亮的眸子，他惊慌害羞躲避的表情，一幕幕不都是他最初喜欢的样子吗？不知道他怎么糊涂成这样。

“宋亚轩，我知道，我欠你欠了好多。”

刘耀文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轻声说。梦中的人没有醒，刘耀文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想听实话，姜在峰为了让白兮染解气他自己自杀了。”

“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情，最后却都和我撇不开关系。”

“我一直自认自己一身轻松，不带有任何污点和后悔的事。”

“可是对于你，对于姜在峰和白兮染，我只能愧疚。我想在最后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也是好的。”

他望着窗外，有些愣神。

“我陪着你，陪着你一辈子。我打算重新高考，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找到好的工作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你赶我走也好，嫌恶我也好。我现在要把姜在峰的爱一并承担送给你，这都是你应得的。”

梦里的宋亚轩好像梦到了什么不好的，紧紧皱了眉头。刘耀文抬手给他揉了揉眉心，他才有些好些。

“你回来了……”

宋亚轩醒了，费力地想撑起来，刘耀文把他扶起来。

“买了什么？”

“我去食堂大妈那里打了点鸡翅，听阿姨说你总和她说食堂鸡翅好吃。”

宋亚轩目光盯着那几个鸡翅别扭地移开目光，慢慢开口。

“人的喜好总是会变的，会随着经历的事，走过的路，改变的环境。我早就不喜欢吃鸡翅了。”

“为什么？”

刘耀文总是想问出什么，他觉得好多东西都随着指缝流失，怎么抓也抓不住，哪儿怕他拼了命挽回。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许是腻了它甜腻的味道，使人发胖，令人得病。”

甜腻的味道像是在谈一场恋爱，让人幸福膨胀，让人堕落生病，思念成疾，妄想成狂。

如果可以，多希望没那么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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