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兰宛仙子叶芷兰。她身着一袭浅水蓝长裙,那轻柔的色彩仿若从晨雾缭绕的湖心撷取而来,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宛如流动的碧波。及腰青丝如墨瀑般自然垂落,仅用一根同色绸带随意挽起,更添几分空灵之美。发间一支白玉簪斜插,簪尾垂下的银链细若游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恰似春日晨露在阳光下闪烁,又似有淡淡云烟缭绕其间。丝绸衣料随她举手投足间翩然舞动,宛如淡梅初绽时的那份娴静恬淡。虽不见华丽装饰,却自有一股清雅出尘的气质,在空气中氤氲开来,令人心神皆醉。
即便不施脂粉,那份与生俱来的绝美容貌依然展露无遗。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名家手下的工笔仕女图,每一处轮廓都恰到好处——清丽脱俗,仿若从九天云间翩然而降的仙子。那娇美的面庞光洁如羊脂美玉,肤若凝脂胜雪,冰肌玉骨间隐隐透着温润光泽,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那份细腻柔嫩。眉梢眼角皆是灵动,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空灵之气,当真有"出水芙蓉天然妆"之美态。
而她身后不远处默默站着一名男子,身着一袭白衣,看不清面容,他此时背对着几人,好似不想参入其中,除了兰宛仙子以外他不想和别人有任何瓜葛,让人实在联想不到,这样的人物竟然会是魔界之人,还是魔界的魔君。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几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大树下。
他的袍服雪白,恰似新降的初雪,纯净得不染纤尘,就连那斑驳陆离的树影落于其上,都仿佛是一种亵渎。日光倾洒而下,似乎也被这圣洁所震慑,不敢投下丝毫杂乱的痕迹。他的头发黑得如同夜空深处最浓重的那一抹暗色,如此深邃,更映得发髻下的脖颈犹如珍珠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宛如一首静谧且优美的诗篇,在这世间无声地铺展,诉说着独属于他的静美与神秘。
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仅仅只是背影便让人产生几分钦慕之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几分。
夜如歌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在一起,仿佛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在喉间徘徊,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咽了回去。她低下头,秀发轻轻垂落遮住了眼眸,在短暂的沉默里快速思索着什么。再度抬起眼帘时,一抹淡淡的微笑已悄然绽放于她的嘴角:
夜如歌:怎么?小兰兰,你不打算介绍一下吗?这位是谁吗?
叶芷兰:是我疏忽了,我只顾着带清逸过来看看这里的景色却不成想你们也在,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给你们介绍了。
话刚落音,叶芷兰回头冲那名男子笑道:
叶芷兰:清逸过来,别站那么远。
好似听见叶芷兰在叫他,男子身形微微一顿,但还是转身走到叶芷兰身旁停下,偏头看着叶芷兰那眼神好像叶芷兰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他仔细打量了叶芷兰片刻开口说:
司马清逸:怎么了?兰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种温润如玉的光华,自他面庞悄然晕染开来,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虽未展露笑颜,那双清澈的眼眸却似藏着一抹温柔笑意,静静流淌着善意与真诚。他的肌肤恰似昆仑山中圣洁的雪莲花瓣,透着远离尘世的纯净;而那深邃的眼眸,则仿若天山之巅静谧的圣湖,倒映着世间一切美好。湖水清澈见底,却又因太过澄澈而令人油然而生敬畏之意,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那道清朗的身影宛如一阵轻柔的春风,刹那间攫住了在场四人中三人的心神。夜如歌与倾如墨对视一眼,眼底疑惑之色一闪而过——传说中那个凶残狠毒的魔族,怎会有着这般温润如玉、超凡脱俗的气质?而段清芙在看清来人全貌的那一瞬间,脸颊上悄然泛起一抹红晕,转瞬即逝,快得如同稍纵即逝的幻影,仿若只是光影交错间产生的错觉。唯有叶芷兰以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了这丝异样。司马清逸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叶芷兰的一举一动。此时此刻,他注意到她眉间凝聚着淡淡的愁绪,神情恍惚不定,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深处涌动的情绪。这一细微的动作落入他眼中,竟让他心头猛然一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见心爱之人这般异常反应,担忧仿若决堤的潮水,汹涌地漫上心头,每一丝忧虑都紧紧揪着内心,不舍得有丝毫放松。
司马清逸:“兰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声音中带着几分离不开的焦急与关切,眼神紧紧锁定在兰儿的脸上,渴望从那熟悉的面容上找到答案。
然而,司马清逸迟迟未等到叶芷兰的回应,他紧锁眉头,终于将视线从原先的焦点移开,落在夜如歌三人身上。他一脸疑惑地打量着他们,只见夜如歌和倾如墨满脸茫然,唯有段清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急忙悄悄收回了目光。
叶芷兰闻此言,仿若晨钟暮鼓将她从恍惚中猛然惊醒。她第一反应便是悄然抬眸,仔细打量起段清芙的神情。见她面容平静如水,眉眼间不见丝毫异样,叶芷兰心中暗自一松,犹如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原处,继而轻启朱唇说道:
叶芷兰:我没事,我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下我在天界的挚友!
司马清逸闻言,只是轻轻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直视着叶芷兰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温柔与坚定,最终才缓缓开口道:
司马清逸:你不必给我介绍,除了你,我对别的女子不感兴趣,更何况我知道她们是你朋友就行了。
眼见叶芷兰面上渐渐泛起淡淡的红晕,那白皙的俏脸宛如被朝霞轻染,变得绯红一片。司马清逸轻笑一声,忍俊不禁地伸手轻轻揉了揉叶芷兰的头,温言道:
司马清逸:好了,我们不是要去赴宴吗?等会儿回来我陪你再看一会儿这里的风景吧!
叶芷兰轻抿朱唇,玉手轻轻抚过被司马清逸弄乱的青丝。那娇羞的模样,仿若盛开的兰花般动人。她微微垂眸,脸颊泛起两抹红晕,声音轻柔地开口道:
叶芷兰:知道啦!都说了不要你随便乱摸我的头啦!会长不高的。
叶芷兰这般罕有的小女儿情态,令倾如墨和夜如歌都是一怔,眼眸中闪过诧异之色。一旁的段清芙见状,原本从容的神情不由微微一僵,指间不自觉地收紧了衣袖,似是被触动了什么心思。
这般小女儿家的娇柔神态,往昔在叶芷兰身上从未有过。她一向不是那柔弱怯懦的女子,宛如一颗挺拔坚韧的青松,独立于世。众人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在那个坚强如铁的叶芷兰身上,竟会流露出如此细腻婉约的一面,这份意外带来的震撼,让她们怎能不心生惊讶。
看她的模样,显然是对这位魔君动了真情,若非真心以待,又怎会如此依赖于他呢?这般情深意重的情形,让夜如歌心中满是欣慰,由衷地为她感到欢喜。
这二人并肩而立,仿若天生一对璧人,那般和谐美好的画面,非但不会令人心生嫉妒,反而让人从心底涌出羡慕之情,只觉这样的搭配简直是天作之合,完美得让人不忍心有任何不好的念头去破坏这份美好。
只见段清芙面色骤然蒙上一层寒霜,原本柔和的面容此刻显得阴沉而深邃。她似是害怕内心的情绪被他人窥探,不由自主地微微垂下眼帘,几缕青丝悄然滑落,遮住了那双幽邃的眼眸。谁也猜不透,在这静谧的表象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复杂的心绪。
而叶芷兰仿佛也感知到了什么,视线重新聚焦在段清芙身上,那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还有几分刻意隐藏起来的戒备。夜如歌似乎也察觉到了氛围中的异样,她从叶芷兰身上扫了一眼,又落在段清芙身上,眉头轻蹙,眼中尽是不解与茫然,仿佛置身于一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场景之中,不知这两位女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是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依然无法理解问题的根源,她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段清芙的头,随后俯下身去,嘴唇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夜如歌:怎么了?芙儿,你是不是身体不适,是我疏忽了,你本就体弱,现在还在这站了这么久,肯定不舒服,要不我带你去休息一下吧!今日也没见你多休息一下,你是不是累了。
段清芙闻言抬头微笑道:
段清芙:我没事,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该过去赴宴了,也不知道青丘来的人是谁?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仿佛刚才那个愁云密布的人与她毫无关联。这般明媚的神情,让暗中留意着她每一个细微举动的叶芷兰稍稍放宽了心怀。
叶芷兰:芙儿所言极是,我也很好奇,这一次来的会是青丘哪一位?早就听闻青丘一族有一位佳人容貌极为出众,也不知今日能不能一见。
夜如歌: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丫头特别滑头,好啦!我们耽误这么长时间也该过去看看,天帝天后来没有。
段清芙听罢,唇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她轻轻伸出手,挽住了夜如歌的胳膊,那动作轻柔得如同三月的微风拂过湖面。随后,她转过头,眼中带着几分俏皮与亲昵,笑道:
段清芙:如歌姐姐你可不是想看天帝天后来没来吧!你是想看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已经到了吧!
夜如歌微微一怔,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她又气又羞,轻轻伸出食指,在段清芙光洁的额头上点了点,嗔道:
夜如歌:你这个鬼丫头就知道打趣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段清芙:别啊!我错了,还请如歌姐姐手下留情,如歌姐姐何必恼羞成怒啊!众仙谁不知道你的心思,怕是只有你的心上人自个不清楚了吧!
夜如歌:你还说…………
夜如歌与段清芙笑闹成一团,前者嬉戏之意正浓,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段清芙被逗得花枝乱颤,连声求饶,却也难掩眼底的笑意。一旁的司马清逸仿若置身事外,目光始终追随着叶芷兰的一颦一笑。忽然,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那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刹那间,叶芷兰白皙的脸庞泛起一片红晕,娇羞的模样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她佯装恼怒地伸手欲打,却被司马清逸轻轻一带,整个人落入了他的怀抱。他紧紧搂住怀中人儿,不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叶芷兰虽想开口嗔怪,却又觉得这般亲昵实在难以启齿,只得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这一幕尽收段清芙眼底,她原本欢悦的笑容微微一顿,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移开视线,望向仍在嬉闹的夜如歌,轻声开口道:
段清芙:我不敢了,我错了,如歌姐姐你饶过我吧!
夜如歌闻言只是捂嘴偷笑一声然后道:
夜如歌:既然如此,我就先放过你吧!我之后再找你算账。
林若璃:好了,如歌姐姐,你们就别闹了,我们也该去赴宴了。
倾如墨:是啊!要是误了时辰可不太好。
夜如歌这时才注意到司马清逸和叶芷兰的互动,清咳一声道:
夜如歌:好了,小兰兰,麻烦你和魔君还是收敛一点,我们都还在呢!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叶芷兰闻言慌忙要从司马清逸怀里出来,司马清逸就是不让,一边镇压住怀里乱动的叶芷兰一边开口道:
司马清逸:我们并没有乱来哦!只是兰儿身体不舒服,我当然要照顾她。
司马清逸说完就不顾几人视线一把将叶芷兰打横抱起,然后对着几人开口道:
司马清逸: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兰儿先行一步,你们也快跟上来吧!
未等几人反应过来就带着叶芷兰消失不见,夜如歌微愣片刻后笑道:
夜如歌:看来是我们不识趣了,本就该我们先走的,好了,我们也该去赴宴了。
说完和倾如墨对视一眼随后也跟着消失,而段清芙只是看着司马清逸两人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微笑着冲林若璃点头,两人也跟着消失。
就在她们离开以后原地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如果夏冥桐在此肯定无比惊讶,因为面前出现的这个人,就是她曾经梦到过的女子般若花,她微笑着开口道:
般若花:果然,一切都在朝着那个人预言的方向发展。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们终究没能逃脱那早已写好的命运轨迹。唯独希望,这纷乱的命途不要将雪辰卷入其中。那丫头纯净得如同冬日初雪,本该在世间安然度日,不染纤尘。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该知道,更不该成为这宿命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般若花所言的命途,仿若一道神秘谕旨,无人能解其真意。自这一刻起,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天界众仙与凡尘众生的命运竟在无形中交织缠绕。一场足以改天换日的浩劫,正于冥冥中酝酿。这股力量将冲破三界樊笼,颠覆天地秩序,牵动无数生灵之命运走向。然而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般若花缓缓垂眸,望向掌心那块温润的玉佩。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指缝间透出一抹冷冽的光。她唇角微微上扬,却是一抹带着几分凄然的笑意,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宛如夜风中飘落的最后一片花瓣。那叹息声还未消散,她的身影已渐渐淡去,仿若一缕轻烟,转瞬融入了虚空之中,徒留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在空气中淡淡萦绕,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浑然不知,命运的巨网早已悄然将她笼罩,卷入这场席卷一切的浩劫之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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