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8场 直觉

【时间：次日晌午；地点：澡堂；人物：段绍荣，熊向辉；情节：段绍荣始终对昨天到医院去找赵永芳期间，意外出现的一幕感到费解，临近中午时叫上熊向辉一起去澡堂池子里泡澡；场景：段绍荣和熊向辉两人倚着澡堂池边，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水温刚好，心底却莫名凉飕飕的】

熊向辉：（转头看去）段爷有心事？

段绍荣：你看出来了？

熊向辉：从前段爷只要心里一有事就会来泡澡，而且不带六爷只带四爷。

段绍荣：（伤感）是啊，那时很多疑虑都在澡堂里跟老四说了。

熊向辉：段爷你有话别闷着，这里就咱俩没外人。

段绍荣：（盯着澡堂池水）向辉，你昨天带老六来医院，看出来什么没有？

熊向辉：段爷指的是哪方面。（拿毛巾刷身子）

段绍荣：林婶子。

熊向辉：刚从病房出来见到我们时还算正常，转眼见到六爷就失态了。

段绍荣：（手轻轻划水）你能想出来是为什么吗？

熊向辉：（婉转）六爷人长的还行，总不至于是被外貌给吓着，那就是事情了。

段绍荣：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学学老四说话直接点，这么曲折迂回叫人猜，显得你高深莫测啊。

熊向辉：（淡笑）很明显，那个林婶子是认出六爷了。

段绍荣：你是说他们早就认识了？可是老六在上海，林婶子平城，怎么认识的。

熊向辉：段爷，这点我也纳闷呢，按说毫不搭界的两个人，是怎么联系到一块的。

段绍荣：（眉心收拢）接着说。以此证明我的直觉是错的，或是想多了。

熊向辉：准确的说，应该是林婶子认出六爷这个人，但六爷并不知道她。

段绍荣：那会是什么事情让林婶子认识了老六这个人，老六却完全不知情呢。

熊向辉：这就要问六爷了！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段绍荣：（看向他）为什么？

熊向辉：从林婶子当时见到六爷的神情就能看出来，若是熟人或恩人，至于失态到连手里的橘子都掉了，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吗。（身子向后靠去）

段绍荣：我也注意到了！

段绍荣：你想，我进病房看望林婶子儿子的时候都没把她给吓着，一听永芳说我是她丈夫，林婶子还乐呵呵的就像见到家人，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怎么之后见着老六却跟见了鬼似得魂飞魄散了呢。

熊向辉：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六爷曾经做过什么事，恰好落在林婶子眼里了。

段绍荣：（刷着身子）有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熊向辉：可以肯定是比较久远的事了，所以林婶子才会一开始不确定只是发怔，认出来之后被吓破了胆。

段绍荣：看来这老六，是真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呀，而且还不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儿。

熊向辉：段爷要不要去问问太太，昨儿我们离开以后，她又回病房陪林婶子了，你说林婶子会不会向太太透露点什么。

段绍荣：永芳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一切正常，不像是知道什么隐秘事的样子。

熊向辉：太太事后没向段爷说起医院的所见所闻吗，连林婶子的反常都没提？

段绍荣：没有，就因为这样我才没主动提林婶子的事，也没问。

熊向辉：（不解）这就奇怪了，按说太太这次解了林婶子的燃眉之急救了她儿子，林婶子如果真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不会瞒着太太的，难道是我多疑了？

段绍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那件事与永芳无关，林婶子没必要说；第二种，那件事与永芳息息相关而且是大事，林婶子拿不准要不要说，该不该说。

熊向辉：段爷分析的是，你说我们要不要私下去把林婶子叫来问问，万一她隐瞒的事果真与太太有关，我们也能事先想好应对之策保护太太。

段绍荣：绝不可以，那样就打草惊蛇了，相信现在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已经先于我们一步去盘问林婶子了。

熊向辉：林婶子母子岂不是有危险。

段绍荣：所以我们不能去找林婶子，不去，对方会以为我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去了反而引起他的疑心，一不做二不休，林婶母子才真的没活路了，而永芳暂时不会有危险，我这边时刻留心她。（走去岸上）

熊向辉：明白了，段爷。

段绍荣：这几日你派人暗中盯着医院林婶子母子，不要被老六他们的人察觉，记住了，凡事机灵点；

段绍荣：午饭过后我还得回荣记一趟，会长位置悬而未决，商会里很多人都快坐不住了。

熊向辉：段爷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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