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10场

【时间：上午；地点：纱厂码头；人物：段绍荣，赵永芳；情节：永芳因为公事与绍荣一起在码头出现，两人相互说了纱厂的情况，之后绍荣趁此机会告诉永芳，暂停对地下组织的所有支助；场景：用过早点的工人开始出入纱厂和码头忙碌，有的卸货有的抬货，绍荣和永芳越过人群小声谈事，最后进厂进入一间车间】

段绍荣：真没想到钱智飞还有两下子啊，把码头上货卸货的事儿管的这么细致。

赵永芳：人家干了三年，从来没掉过链子出过差错，你说呢。（笑看他一眼）

段绍荣：这年轻人倒是比胖子和小刀能干的多，也拎得清。（不吝称赞）

赵永芳：再厉害也是你一手栽培的结果，你回头想想其余三个，熊向辉，李云恪，明远，如今在各自的场子里哪个不是顺风顺水。（如数家珍的夸自家男人）

段绍荣：（并不轻松）当初培养这四个年轻人，我是犹豫过的。

赵永芳：我知道，你是不希望再有年轻人走商会这条道。

段绍荣：可不是嘛，三年前澡堂里的老季几次要把他儿子塞进来，都被我劝退了，之后要不是六儿越做越过头，我也不会想到用年轻人。（自责的叨叨着）

赵永芳：（沉静的分析）问题是商会要发展，不可能永远只用旧人甚至“老人”，栽培年轻人，注入新的血液这是必然的结果，我记得你说过不想解散商会，想给兄弟们找个好当家的，继续带领他们往前走，都过上好日子。

段绍荣：是啊，所以说有时候我也很矛盾，总想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好的效益，但是到头来还是不得不用年轻人，感觉自己害了他们。

赵永芳：别这么说，这四个年轻人又不是你从学堂里硬挖来的，本就是世道艰难给逼的，何况如果我们能把商会往正途上引，说不定会变成好事一件。

段绍荣：（看她一眼）我知道你这三年来都在这么做，尽管赚的钱远不如从前，但兄弟们都很感激你，惦记你，我也一样。

赵永芳：（谨慎）我懂什么，还不是许以安那家伙在我身上下的功夫，给我洗脑，不过也确实多亏了他，商会再没有因为生意场上纠纷发生过血腥事件。

【绍荣听到永芳提起许以安，脸色微微一变，他谨慎的望了望四周】

段绍荣：（压低音量）我有话要交代你，我们换个地方，跟我来。

【两人佯装进厂看车间工作，走着说着，直至走进最里面的一个空车间，带上门，他把她拉到一边近距离站着】

赵永芳：绍荣，怎么了，突然间这么谨小慎微的。

段绍荣：（眉心收拢）你提到许以安，我能不小心点吗。

赵永芳：怎么啦，你不会是怀疑我和他——

段绍荣：（点她脑门）想哪儿去了你，听我说，马上停止对许以安的人所有支助。

赵永芳：（不解）为什么？

段绍荣：东洋特使在天都遇刺，上海东洋租界都要炸锅了，不断给南京当局施压，昨天在百乐门舞厅的时候，柯秘书告诉我，军统局的人怀疑是商会里的人被策反，利用商会的隐蔽条件对付东洋人，我担心你再跟许以安他们联络，会被盯上。

赵永芳：（当机立断）我知道了，我想办法让人通知以安的人，暂时避一避。

段绍荣：永芳，从今天开始，商会对地下组织所有的支助行动，你都不宜再出面，等过了风头，这件事就交给我。

赵永芳：绍荣，那你岂不是也很危险。

段绍荣：（忽明忽暗）这条路本来就是充满荆棘，立天和以安这些年轻人都不怕，我这这岁数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赵永芳：（凝望着他）答应我，真遇上什么大事千万别瞒我，好吗？

段绍荣：（拉着她手）好，你也一定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冷静不能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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