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细雨如针,林知辉的脚步在被烧焦的石板路上愈发急促。
他的胃在绞痛,三天没有进食,身体早已被掏空。
而右脸的伤口被雨水泡得生疼,腐味在空气中弥漫,仿佛连这黑夜都被这股气息染得更加阴沉。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黑水镇的轮廓在远方渐渐清晰。
那是一个被黑暗吞噬的地方,传闻中,这里是逃犯的天堂,也是绝望者的归宿。
镇子里的灯火昏暗,仿佛每一盏灯都在诉说着无尽的罪恶与无奈。
林知辉踏入黑水镇,泥泞的街道上弥漫着潮湿的血腥味和酒气。
他看到有人在街边赌博,有人在暗巷中交易,还有人在低语中策划着下一场阴谋。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肮脏,却又那么真实。
他走进一个餐馆,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热气夹杂着饭菜的油腻味扑面而来。
与外面的黑暗和泥泞形成鲜明对比,餐馆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几张油腻的木桌旁坐满了人,大多是粗犷的汉子和风尘仆仆的流浪者。
他们大口吃着粗糙的饭菜,喝着劣质的酒,仿佛在这里能找到一丝暂时的慰藉。
林知辉环顾四周,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这里虽然看起来热闹,但他知道,黑水镇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隐藏着危险。
“客官,要点啥?”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老板娘走了过来,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热情。
她的眼神在林知辉身上扫过,似乎在估量着他是否有能力付账。
这时候,林知辉似乎闻道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但是他并没有在意,毕竟他都快饿死了,那里有闲工夫想这些?
他从怀里掏出几枚天阳币,放在桌上:
“来一碗热汤,随便什么菜,快点。”
老板娘瞥了一眼这些天阳币,点了点头,转身吩咐厨房:
“给这位客官上一碗热汤,随便弄点下饭的菜。”
同时还想着:
“还挺有钱。”
林知辉将同辉剑靠在桌边,剑柄上的青色发带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解开外衣,露出被雨水浸透的里衣,伤口的腐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愈发浓烈。
他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在意,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的泥水横流,偶尔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雨幕中摇曳。
黑水镇的夜晚,似乎永远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
没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和一盘简单的炒菜被端了上来。
林知辉没有多看一眼,直接拿起勺子,大口喝着汤。
热汤顺着喉咙流下去,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也暂时缓解了他胃里的绞痛。
等到他喝完汤时,他忽然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
“草。大意了,这是被下了毒是吧。”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林知辉的脑袋越来越晕,他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般扫向四周,餐馆里的人们依旧在喧闹,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下了毒,但毒药的种类和目的却让他摸不透。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试图回忆起刚才点的饭菜。
那碗热汤和简单的炒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毒药的发作却如此迅速。
他立刻站起身,想要冲出餐馆,但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喧闹声也变得遥远。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陌生人,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别着急走,林知辉。”
陌生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你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好,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
林知辉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
他努力集中精神,试图用最后的清醒思考对策。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失去意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想干什么?”
林知辉咬牙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老同事,别来无恙啊。哼哼哼。”
这时候,老板娘缓步走出来,扯下她的伪装,拨弄着一个算盘样式的法器。
“刘曦……你!居然没死!”
林知辉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身体的虚弱感在这一刻被愤怒所取代。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曦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是下毒的幕后黑手。
“你以为我死了?”
刘曦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中满是嘲讽,
“林知辉,你有点天真啊。”
林知辉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那场生死搏斗的画面。
他记得自己亲手将刘曦刺穿,可眼前的她却毫发无损,仿佛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当时我可没有被你击中要害,活了下来。对了,黑水镇可是检查司的旧部。现在,这里的所有人,可都是你的老同事哦。”
这时候,餐馆里的所有“罪犯与流浪汉”都站了起来。
林知辉往他们的手背上定睛一看:果然是监察使的专属印记。
不过,自己现在成通缉犯了,所以没有这个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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