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夕照街之狼7要相信直觉

苏子航笑着说道：“我说两个月就两个月，等后天上午，我们就签军令状。我明天还要去市里开会，做这个市委常委也够忙的，市里有啥大事小情的都得到场，尤其是需要投票表决的时候，更不能缺席。我这做局长的也够让人家看不起的，人家局长都是副市级市委常委，都不做具体工作，吩咐手下人干就是了。可我这刑侦队长出身的局长，就是爱主抓刑侦工作。市委周书记都说了我多少次了，让我给刑侦工作交给一个副局长负责，可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是主抓刑侦工作。”

苏子航嘴里的周书记，是周桐锦，周桐锦和苏子航在20多年前，周书记还是区长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可这么多年下来，周区长也变成了市委周书记，可苏子航作为副市级的公安局长，却还在主抓基层刑侦工作。周书记在开会的时候，不止一次提醒苏子航，让他给刑侦工作交给副局长负责，他主抓市局全局的工作就行了，可苏子航却一直不愿意放下一线的刑侦工作。苏子航就是从市局刑侦队长一步步升起来的，他对一线工作有感情，他不愿意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他愿意参与一线工作，他认为这让他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市局不是没有副局长，市局有两位副局长。负责缉毒和特警工作的叫章宇翔，另外一名副局长主抓治安大队和经侦工作，叫李瑞泽。刑侦大队的工作，一直都是由苏子航亲自来抓。市局的政委叫高胜寒，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内退了。苏子航觉得政委这个职务一直空着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有些工作是需要政委来做的。周书记答应苏子航，给他物色一个合适的政委，可几个月时间过去了，一直也没有消息。

其实，苏子航之所以一直主抓刑侦大队工作，也是有原因的。刑侦大队原本的大队长和三名中队长因公牺牲，他一直很自责。

那是在两年前，在外地一次追捕嫌疑人的过程中，原本的刑侦大队长老杜和另外三名中队长冲在最前面。苏子航在几个人离开市局去追捕嫌疑人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对方是团伙作案，手里面还有四支枪，可三名中队长和原来的大队长老杜，在冲进嫌疑人藏身的窝点时，还是被嫌疑人打伤了。因为嫌疑人藏身的地点非常偏僻，从那里到最近的医院也需要两个多小时。有两名中队长在去往医院的途中，都因为失血过多牺牲了。大队长老杜和另外一名中队长和嫌疑人交火的时候，被嫌疑人当场打死。

这件事让苏子航背了个指挥不力的处分，差点就因为这件事被降职。就算是这样，苏子航也难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周书记也知道这件事对苏子航的打击很大，他从此再也没有提过让苏子航不要抓一线工作，任由苏子航亲自抓市局的刑侦工作。

因为齐汐要跟苏局签军令状的事，刑侦大队的警员全都听见了，崔忠林让齐汐安排下一步的侦破工作，齐汐也知道崔忠林是好意。让他安排侦破方向和侦破的重点，这是为了确保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齐汐看着坐在会议桌前刑侦大队的几位中队长和苏局，他对大家说道：“我们今天一天的时间，掌握了嫌疑人有习惯性摸后脑勺的动作。通过走访，我们还发现有两名嫌疑人都购买了在案发现场出现过的四双高档运动鞋。马队带着手下去调查耿兆在案发这几天，有没有时间证人能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任队也带着手下去调查张俊辉的社会关系，和他是否具备作案条件。

我和栾策去调查张俊辉就读的小学和中学，包括高中，我会把张俊辉作为侦破重点，我总觉得张俊辉虽然家庭条件不错，可他的父母一定因为生意繁忙而忽略了对他的照顾。我不知道我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我也没有什么确实的根据，但我感觉张俊辉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崔忠林坐在挨着齐汐站的位置，他对齐汐说道：“你要根据自己的直觉寻找侦破方向，我们很多做刑侦工作的老警员都有这种直觉。即使在对方没有确实的犯罪证据前，也能通过自己的直觉判断出这名嫌疑人就是凶手。苏局曾经跟我们说过，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只要感觉这名嫌疑人有问题，就可以按照自己的直觉去调查。我们破案有的时候还真就不是依靠什么证据，靠的就是老侦查员的直觉，也许这就是有的人说的，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吧！”

苏子航喝了口茶，才对大家说道：“崔大这句话我赞成，我大概在20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是刑侦大队的中队长呢。那年春节，我们得到消息，一名在逃的杀人犯要回鹿城过年。坐的是哪趟车我们知道，可那个时候火车票不是实名售票。我们和车站的同志都守在出站口，就等着嫌疑人从出站口出来。那天我闹肚子，去晚了，就在我刚到出站口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给自己的棉帽子压的很低，眼神有点躲闪的从出站口往外走。

可这个男人跟我们掌握的那名嫌疑人的外貌特相差甚远，很多侦查员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看上去像个小老头的男人。我就感觉这个男人有问题，我就对他说，你给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那个男人就慌了，拔腿就跑，被我们几名侦查员当场就按倒在地了。等给这名嫌疑人按倒在地，我们才看到这名嫌疑人连头发都是假的。他实际的年龄才30多岁，可他给自己化妆成60多岁的样子，从外貌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真实年龄。我说这件事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们破案在很多时候就像齐队刚才说的，就是直觉，不是靠什么证据。

在侦破案件的时候，我们要大胆的假设，要根据自己的直觉去找线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问题，等到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只剩下不可能的时候，不能被排除的嫌疑人就是凶手。”

第二天上午，栾策和齐汐、翟耀，还有几名三中队的警员去了张俊辉就读的小学，春光小学。

春光小学在市中心，地理位置是在鹿城是最好的小学。春光小学有3000多名师生，是鹿城规模排在第三位的小学。接待齐汐几个人的，是教导主任潘玉成。

潘主任得知齐汐几个人是来了解张俊辉的，潘主任试探的问齐汐：“齐同志，张俊辉出什么事儿了吗？”

齐汐几个人跟潘主任在学校的会客室里，会客室在办公楼2楼的最后一间，十分安静。

齐汐笑着对潘主任说道：“张俊辉是我们一起案件的关系人，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张俊辉的个人情况，我们也需要张俊辉同班级同学的通讯录，想找跟张继辉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了解一下他的个人情况。”

潘主任点头对齐汐说道：“几位同志等一下，我去看一下张俊辉的班主任在不在。”

齐汐看出来潘主任对张俊辉有印象，他对已经站起身的潘主任说道：“潘主任，我要是没猜错，您认识张俊辉吧，您可以先跟我说一下您对张俊辉的印象。”

潘主任已经站起身了，打算往门口的方向走，他听齐汐这么说，他犹豫了一下对齐汐说道：“张俊辉的父亲事那么有名的人，我要是说我不认识张俊辉，这显然是掩耳盗铃了。”

齐汐知道张俊辉的父亲叫张剑，是政协委员不说，还是鹿城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潘主任说认识张俊辉的父亲，这倒是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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