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止步于此,也不算什么特别不能忍的事,可自从皇后倒台,青樱所能仰仗的,便只有她父亲讷尔布的四品佐领之位了。前后的霄壤之别,便是她也觉心寒。
更不要提待嫁那段时间,原本往来热闹的那拉府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生怕沾上什么晦气一般。青松落色,世态炎凉,从来如此。
青樱当然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挽救。当然,她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求皇上,生杀予夺,雷霆雨露,皆在这位一念之间。然而不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姑母都严词厉色地让她收回这个念头,否则乌拉那拉一族危矣。
这条路走不通,青樱茫然无措。她前十几年是泡在蜜罐养大的格格,吃穿不愁,与皇子的婚事都能因不喜而否定,贵妃所出的公主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可是仅仅只是瞬间,她便如履薄冰,步步维艰,抬眼四周,只觉孤立无援。这样的变故对她来说太残酷了,她承受不来。
还是她的母亲给她出主意,告诉她圣旨已下,往后她排在最前面的身份,不是什么皇后的侄女,而是宝亲王的侧福晋。
她与四阿哥有自幼情分摆在那里,只要她能获得四阿哥的庇护,至少往后的生活是不用愁了。若再生下一儿半女,地位稳固,未来便也有几分指望。
说到这里的那拉夫人语气严厉了些:“还有一件事,你要好生的记住,在王府除了要博取四阿哥欢心之外,更重要的是,不要得罪了嫡福晋。那是富察家的女儿。”
“富察家是什么身份地位?在朝堂上,一个马齐便深受皇帝宠信,更不要说他家贤才辈出,小辈们也是个个文武兼备,只待羽翼长成,一展雄图。而你已经不是能仗着身份肆无忌惮的格格了。王爷再宠你,也不好总是掺和后院之事,若是一个疏忽惹恼了嫡福晋,后果不堪设想。”
简而言之,便是谨言慎行,低调做人。青樱更迷惑了,前十几年的活法都被推翻了。在宜修皇后和熹贵妃面前想说就说的情景历历在目,骤然她的身上就被压了两座大山,直喘不过气来。
她其实也委屈,毕竟宜修和弘历谋算皇位和她有甚的关系,何以她就要被拖累成这个样子,连话都不能自在的说。
可是额娘,父亲,还有姑母这般耳提面命,她也只好把这些囫囵吞枣地记下,然后换上喜服,一顶喜轿被抬入宝亲王府。
好在弘历还是那个弘历,在她嫁进来的第一天便歇在了她的住处,言谈举止和未成亲前没有什么差别。
福晋看着也是个很好说话的,不管外头是怎样的光景,至少她在王府衣食不缺,王爷的赏赐,福晋的赏赐从没忘了她这里,倒让她心下安顿几分,人也不似最开始那样拘谨了。说到底十几年的心性怎可能那么轻易就改变。
只是偶尔想起被困景仁宫的姑母,还是忍不住叹息。为对方,更为整个乌拉那拉氏。
阿箬看她心情不好说的那些话,虽说是夸张了些,但也实打实给了她安慰,也让她想起一事,那就是与福晋修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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