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答这个问题的人此时被囚于永和宫中。所有的下人都被遣散,根据她的口供,一切都是她个人所为,唯一还留在她身边伺候的俗云,在当天中午申请回乡探望老母,她同意了。
皇帝只管赐死白蕊姬,琅嬅也没有为紫禁城多添一条陪葬亡魂的兴趣。人去楼空的宫殿冷得过分,正殿,白蕊姬亭亭玉立,琵琶被安稳放在一旁。她身着一身玫红宫装,脸上没有一丝将死之人的恐惧,她只是在等待。
终于,吱呀一声,朱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袍的人影踏着月光缓缓现身。
她咧嘴一笑:“你来了。”
“你盛情邀请,我怎能不来?”
琅嬅摘下兜帽,身后莲心体贴地关上了门。她扫视一圈,自顾自选了个椅子坐下:“说罢,为什么想见我。”
白蕊姬很是疑惑:“难道不该是娘娘想见我吗?不然,我一个恩将仇报,是非不分,疯到极致的女人,就该当场凌迟,谁还会在意我死前吐露些什么东西?只有娘娘会对此上心。”
“我的确感兴趣。”她既然挑明了说,琅嬅也痛快应声,“重查当年之事,是仪嫔先提的建议。”
“是。”她提起黄绮莹的封号,白蕊姬虚假的笑容一滞,想了想还是问,“她……还好吗?”
“你说呢。”琅嬅眼神语气都带着谴责,“白日她在你宫门前哭得声音嘶哑,本宫过来好说歹说把她送回去,人直接昏迷不醒了,一双好好的手到处都是伤口。她向来规矩,当初和慧贵妃一起怀孕,都能照顾到高晞月的心思,不为自己谋些什么,为了你破了所有的宫规。”
“你却连一句回应都不肯给她。”
“难道我回应了,便能改变什么吗?”站在她面前的是中宫,是仪嫔名义上的主子和长辈。被这样一阵贬斥,白蕊姬唇瓣都被咬得发白,却还要强撑着摆出浑不在意的姿态来,“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何必徒添烦恼与忧伤。”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下毒的行为,不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而是本宫在驱使你一样。”
“有什么区别?”这句话下去反而让白蕊姬找回了主动权,她歪头反问,很是天真的样子, “难道这不正中娘娘下怀吗?”
这话初听只觉僭越,细思下去便是极恐。琅嬅停了一停,又接上了之前的话题:“为了使你振作,不继续沉浸在失子之痛中,仪嫔找上了我,我也为她想了个招数,用海兰来刺激你,由你向我提出再查此事。”
“一开始的进展很顺利,你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被海兰的言论激怒要严惩她,进而要求重查此事,而后引出后面一系列的人与物。你被繁多笼杂的信息迷惑,以至于辨不清真假是非,在种种因素的干扰下将凶手锁定到了本宫身上,在皇上面前,在长春宫大闹一通,却误打误撞抓到了幕后之人金玉妍……本来是这样的。”
“嗯哼。”白蕊姬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听到此处还很配合地发出了疑问,“难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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