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的神色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面慢慢的醒悟,等琅嬅说完,她的眼睛猛然发亮,已经有种跃跃欲试的样子:“什么都可以吗?”
“宫规之内,什么都行。”
“那那那……”这一刻的她终于有了第一次请安时的朝气了,“我想要那个烤肉架!”
“当然可以,你直接知会内务府,就说是本宫的旨意。”
“我还想喝奶茶。”
“可以。”
“我我我想学马头琴。”
“可以。”
琅嬅再次强调:“但这一生,你都不能再侍寝,本宫会告知皇上,你需要长久养病,在舒嫔之子满五岁前,不可踏入储秀宫一步。以后你宫中所用药材,要受到本宫和太医院的共同监督,若你有任何不轨之意,想要故技重施,本宫数罪并罚,再不留情。”
这就相当于,自己身边多了眼线。然而塔娜想了想原本自己的结局,倒也泰然自若。退一万步说,便是皇后不做什么,仪嫔和她同处一宫,就不会察觉出什么吗?既如此,又有什么大不了?她可是获得了她一直想要的东西诶!
塔娜起身下椅子,郑重给琅嬅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臣妾谨遵娘娘懿旨。”
“对了。”
琅嬅说:“你昨天折腾出来的东西,给本宫看一眼。”
塔娜没做他想,只以为琅嬅是想确认销毁,完全跟着对方的步调走——她是发现了,与其胡思乱想把自己带到什么沟里,还不如听从智者和长者的意见,琅嬅总不会害她,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别人看上的。
遂道:“臣妾稍后就让人送来。”
塔娜的事情没有传出去,当事人的侍女自然不会做自掘坟墓的事,而莲心和素雪也被琅嬅嘱咐三缄其口。
素雪乖乖答应,莲心还是有些不解:“娘娘就这么放心恪贵人不会重启这个念头?”
“不说有菲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行为的动机是什么呢?该说的她已经在我面前倾倒干净,她也知道皇上永远不能成为她幻想里的郎君。她并非嫉妒舒嫔得宠,至于孩子,若自己能一直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子嗣之事,倒也算不得什么重要。”
莲心恍然,又深深敬服:“娘娘为后宫这些主儿当真是煞费苦心。”
“在其位谋其政罢了,虽然本宫从来没有自诩圣人,贤后的名声也只是外面在传。但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拉人一把也算不得多么麻烦的事。”
于是最后,当日的谈话被粉饰成皇后对恪贵人的一次寻常关心。三日后,太医院将脉案承上。恪贵人自那场大病之后身子一直不痛快,身上总有三病两痛。由于之前本人不上心的缘故,将旧日沉疴越拖越重,如今需得静静安养,最后也隐晦提了一句,不论此次养病结果如何,这子嗣上,只怕是很难再有指望了。
皇帝没有除了安心养病以外的其他表态,倒是敬事房已经率先取下了塔娜的绿头牌。大概从此以后都没有再放上去的机会。不少人对此唏嘘,就比如陆沐萍就在为塔娜感到可惜:“想来她入宫才得一年,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以后在皇上那,更是连名字都不会被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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