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权衡的结果就是,他登基起一直注重养生,确保后代不能因为自己出现问题,然后就是让琅嬅严格把控着后宫——他是不可能老管一堆女人的事情的。金玉妍那档子事的确防不胜防,所以他痛快赐死。但要说为什么他对白蕊姬的痛恨超过了金玉妍,很简单,这个孩子,他并非特别期待。
还是那句话,有大阿哥珠玉在前,他甚至都不愿意他老子雍正那样对着弘时骂,因为这个动机是想让他成才。他一早看出永璋不是那块料,指点再多也没有用反而容易把自己气着,明白这一点后他就不怎么过问了。
他只需要保证永琏一直聪慧,剩下的孩子,如果能以永琏为标杆,成为得力臂膀为他分忧自然是好,不能,他倒也不喜有那么多吃白饭的阿哥。
所以,所以。他所求的是利益。父爱永远不能先天存在,更不要提是皇帝的父爱。他每日要操劳的事务就够多了,要是还要操心底下这些儿子们的课业,那也太惨了,他并不想和自己的老子那样过劳致死。
你说薄凉?不对吧?是个人都会先考虑自己的,何况他是皇帝,天下一切真的都是围着他转的。你让这样的人不唯我独尊搞大同那一套才是真正的神经病。
故而,他是断没有被指责的理由的,他对舒妃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行为更是能让一堆不明就里的夸他宽仁。宽仁,弘历很喜欢这两个字,也想将其继续保持下去。
所以他这晚去永寿宫见嬿婉,绝非为了兴师问罪。
他只是状似无意,温和地,轻松地问了一句,嬿婉去见舒妃是为了什么而已。
就这么一句,只有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而已。二人对坐窗边,烛火昏黄温柔,好一副却何当共剪西窗烛的温馨画面。但嬿婉却不会认为他们只是在寻常闲谈。
如果是刚入宫的她,不是老实的问啥答啥,就是踌躇犹豫到讷讷无言,留一堆破绽和把柄给对面的人。但很可惜,她早就不是那个普通的四执库宫女,从春蝉那里学到的,进忠那里学到的,琅嬅、甚至于金玉妍那里,她都不断汲取了前人的经验,最终她的面皮依旧纯洁无辜,然而处事玲珑,谎言信口就来:“舒妃姐姐一向身子强健,骤然一病,臣妾自然要去看望。”
“哦。”皇帝简短应了一声,辩不出信了没有,“众妃之中,也只有你有这样的心思了,旁人都避之不及的。”
这话就有点问责的苗头了,旁人为什么不去看,还不是因为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嬿婉垂下眼,满是可怜的样子。
却不是求饶:“皇上,您知道的,奴婢宫女出身,没什么见识,承蒙您不弃提做宫妃,也努力想要学习精进自己,到底不比其他姐妹数年浸淫出来的气度。虽然诸位姐姐愿意倾囊相授,却都有自己的事,臣妾也不好过多打扰,唯独舒妃姐姐即便在孕中,也好心提点了臣妾。她屈尊教导,也算是臣妾的半个老师,若是她病了不去看,臣妾岂不是全没心肝?您希望这样的臣妾陪在您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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