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

朵颜却有些担忧:“话虽如此，那先后生前可是在这里自裁的，只怕有所冲撞……”

“怕什么。”厄音珠不以为然，“大清入关至今都多少年，封过多少妃子，真论起来，这紫禁城还是明朝起建的，说个不好听的，只怕每个宫都死过人。那是她们时运不济，或者技不如人，你家主子福泽深厚，又出身高贵，自不会步入她们的后尘。”

“真说不详，有所冲撞，永和宫从前的主位玫嫔也是自裁，她还不是皇后呢。你该担心的是颖嫔会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朵颜一想有理，立刻喜笑颜开:“小主进宫前，老王爷便再三嘱咐，叫小主必然要把那巴林部给比下去，如今一瞧，倒是上天眷顾着小主，您还没有动作呢，颖嫔就已经比您低了一头了。”

“那是她的报应。别看她在长春宫几位娘娘面前装乖卖痴，我可是知道的，她在巴林部的时候是怎样的趾高气扬，怎样磋磨她父王的姬妾的。别人称一句小公主，她还真以皇室公主自居了，没得叫人恶心。”

厄音珠面上是大大的不屑，在部落这些年，她没少被拉来和这位娇美的湄若做比较。后者自小就有贵族为自家子侄说媒求娶，可谓门庭若市，而自己因为所谓的克夫之命，被无数人避如蛇蝎，甚至提起都是大忌，是以二者虽未见过面，梁子却早早就结下。

得知自己被皇帝选中，阿布早早拉了自己传授机宜，话里话外，便是让她把这些年在巴林湄若身上受的气都讨回来，既是解她心中块垒，亦能让博尔济吉特部从此可在巴林部面前横着走。

她自是全部应承下来:“上来就对着慧贵妃喊姐姐，不知道的以为她们多亲热，不就是想傍上高枝吗？可惜，慧贵妃不吃这套，至于仪嫔是皇后娘娘曾经侍女，想必也是个机灵的，本宫就等着什么时候她原形毕露，看她还能怎么狐媚。”

朵颜笑得暧昧:“小主说错了，狐媚也是要凭本事的，那颖嫔不过十四五六，五官寡淡，哪比得上小主成熟多情，妩媚多姿？”

要说厄音珠没有为自己的年岁头疼伤怀是骗人的，但她父亲睿智，早早就点出她相较他人的长处。要小家碧玉，京城多的是，可论妩媚多娇，还得是她们这些蒙古女子，还得是她。

“是啊，便是不提这个，凭我这个姓氏，便能和和敬公主有不错的关系，哪里需要像颖嫔那样主动去求？她呀，不过如此。”

主仆接下来的闲言略过不提，永和宫的正殿，请安回来的颖嫔也没骨头地歪在榻上任侍女阿宝揉着双肩:“可累死我了，还以为嬷嬷教的我已经融会贯通，一个请安必然轻轻松松，结果还是紧张地差点抽筋。”

“小主惯会谦虚。”奉承主子是每个宫女的基本能力，更不要说是陪嫁，“主子的仪态极好，一步都不错的，奴婢看在眼里，想必皇后娘娘也看在眼里，才会对主子笑得那样和蔼。”

“真的？”颖嫔眼睛一亮，“比厄音珠如何？”

阿宝想也不想:“自然连您的万一都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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