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

但豫嫔闭门不出。缘由有现成的抄宫规，可颖嫔才不会信她会这么老实，试探着想要进去瞧瞧，奈何下人们婉声驳回，几天过去也没找到半点空子。

后宫不比草原，皇上龙体关乎国本，周围伺候的是慎之又慎，单单是吃这一环节试菜的太监便数不其数，更不要提其他了。

是以颖嫔一开始压根没往吃食那方面想。她当然也想过去养心殿探听一二消息，只是去了两回，李玉公公客客气气地一句“皇上在接见大臣不便见娘娘”便打发走了，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进忠公公笑容格外灿烂，只说行走御前，一举一动都被多少人看着，叫她不要为难自己。

“若娘娘当真觉得无趣，后宫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友好的妃子，您大可走一走逛一逛，就不要来打趣奴才了。”

这两回后，颖嫔便明白，御前的消息不是想听就能听的。不过进忠的一番话倒是给了她提示，光她一个人调查有什么用，后宫那么多有资历的老人，消息可比她灵通，不说集思广益，一点小道的情报总是有的吧？再不济，多个帮手也是好的。

确定了方向，剩下就是人选了，颖嫔便咨询贴身侍女阿宝的意见。阿宝道:“这段时间下来，宫里的娘娘和进忠公公说的一样，都是热情好客，良善温和的。是不是表面功夫不好说，但总得找一个警惕性低点，去找她不会被怀疑的人才是。”

“那不就是令嫔。”颖嫔脱口道，“仪嫔与婉嫔都关联着不少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问豫嫔近况，保不齐会被认为我是心怀怨气，令嫔却是一个人住的，素来人缘极佳，心肠又好。上次她和恪贵人来看了我，我正好礼尚往来。”

说干就干，第二天颖嫔就带着些礼物去了永寿宫。嬿婉热情接待了她，颖嫔上来就启动装可怜大法:“本来此来是为了看望令嫔姐姐，不该说扫兴的话，但妹妹心中的愁苦实在无人倾诉，姐姐就权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吧。”

嬿婉笑道:“妹妹把我说成什么人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开口，是我能帮的必然义不容辞，要是超出能力范围，我也可以帮你去问问皇后娘娘的意见。”

颖嫔满面凄苦:“前几天在长春宫和豫嫔闹了不愉快，后来妹妹回去，左思右想，我和豫嫔算是老相识了，因为这点小事就横生枝节，实在不该是宫妃该有的涵养，便想着要不要登门拜访，了结误会重修于好，但豫嫔姐姐概不见客。是否我已经惹恼了她？”

颖嫔说到此处，语调已经带了颤音:“宫中蒙古妃本就不多，我与豫嫔缘分深厚，若就此断绝，于我简直是剜心之痛。”

嬿婉一脸讶异:“妹妹怎么会这么想？豫嫔不见客是因为皇后娘娘才罚了她，宫规繁琐，抄写起来劳心费力，这才抽不出时间用更好的面貌接待妹妹。何况当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豫嫔的错，妹妹怎么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在颖嫔看不到的地方，嬿婉隐晦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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