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唱念做打,直接一步到位地把流程走到了定罪,看得无数人傻了眼,颖嫔更是吃惊非小。这人就这么请罪了?都不挣扎一下的?这不是她苦心孤诣许久的计谋吗?以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来说,不该抵死不认才对吗?
脑中有个声音警告她有诈,但豫嫔话已经说出了口,她作为阿灿的主子,为豫嫔求情,只怕皇上那顶“不关心下人,不堪为主子”的帽子又扣了上来,干脆闭上眼睛,别过头不愿再看,方便后面有发挥的余地,只在内心期盼这把火烧得更厉害些。
皇上也讶于豫嫔的态度,然而不过一瞬便想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讽意:“切莫忙着下定论,朕亲自断案,便是事事都要讲证据。当晚为阿灿看病的太医何在?”
“微臣何禄,给皇上和两位娘娘请安。”
此时正值秋日,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何禄此时却生了一脑门子的汗,战战兢兢地下跪。他怎么也没想到,当日朵颜口中,一个“给小宫女看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的小活计,竟会闹到御前对质的地步。
“说说你当时切脉的结论,阿灿因何呕吐一夜,那饭菜中加了什么东西?”
何禄磕了个头让自己安心,这才结巴道:“这,阿灿姑娘之所以用过那饭菜呕吐不止,是因为当中被添加了一味凉药。名为药,实则是女子、女子为讨夫君欢心所用。阿灿姑娘不过吃了一口便呕吐不止,虽有其体质偏虚的缘故,但也可看出,该药用料十足,极伤人根本。”
当分辨出那碗菜里头的猫腻时,他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只感觉自己是那误入豺狼窝的兔子。然而颖嫔满面愁容,说是自己放置东西不当,还请太医务必三缄其口,会有重金为报。
他当时进退维谷,想一想又觉得,自己的医术不算高明都能诊断出,即便颖嫔胆大包天,拿来固宠,齐汝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能看不出来,到时候自有皇上处置,哪里轮得到他这么个小虾米操心?
他要是现在打草惊蛇,颖嫔随便一个污蔑宫妃的名头按上去,这辈子就完全毁了,还不如装聋作哑,有好处拿。
然而事实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有一个甜的,好在这事看上去和颖嫔没什么干系,若他回答得当,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一把。
“既然你当时就有结论,为何不向上禀报?”
只可惜皇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好在他临时的队友颖嫔把话头接了过来:“皇上,是臣妾要何太医暂时按下不表的,实在是……”
她咬了咬嘴唇,面上是不舍不忍与心痛交织的神色,衬得她楚楚可怜:“此事干系甚大,无论是豫嫔姐姐还是皇上,都是臣妾极为重要的人,在没有完全确凿的证据下,臣妾不想轻举妄动,无论谁伤,对臣妾而言都是刻骨铭心之痛。”
“所以臣妾今日前来,除了一解相思之苦,也是来探望皇上身体的。还好,您福泽深厚,有神灵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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