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贵人的意思其实很明显,颖嫔今后如何暂未可知,但是令嫔会因怀孕更上一层,是和厄音珠的死一样板上钉钉的事情。果不其然,待下午御驾来过永寿宫不久,便传出新的旨意,晋令嫔为令妃。为她诊脉的包太医心思细腻,钦点其看顾令妃胎象。
这对于现在在太医院还是籍籍无名的包木通,来说可谓天大的喜讯,若能让皇嗣平安降生,赏赐必不可少,前途更是坦然光明,太医院的其他同僚闻言纷纷恭贺,嘴上说着什么苟富贵勿相忘的话。
相比起他的热闹,那厢身为院判的齐汝心里却有些叫苦连天。皇上虽没有明说,但帝王误食了可能伤其根本的凉药,他未能彻底查出只诊断出上火,不能说错,但和皇上哪里能讲什么对错。他既承诺要让龙体恢复如初,必然免不了劳心劳神一番。
好在包木通虽是走了天上掉下来的运气,基本的交际礼仪,上下级的关系还是知道怎么维护的。送走了那些同僚后,他立刻换了一副恭敬的面色,对着齐汝拜道:“我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但身在太医院,受了院判许多关照,亦能算得上院判半个弟子,愿为您尽绵薄之力。”
别看齐汝白天那个流汗的样子看上去多狼狈,那是在皇上面前,在这太医院,无论医术资历还是地位,他都是排名第一的存在,无论什么时候,说话都是将就分寸的——也就是摆谱:“年轻人有能力是好事,莫要谦虚。老夫平时事务繁忙,记性却不是很差,不曾记得什么时候教导了你,便不要揽不必要的责任了。”
包木通像是丝毫没听出齐汝话里的暗讽一样,笑得更为恭敬真诚:“太医院上下全赖院判一手打点,我蒙受院判恩泽,怎能没有丝毫表示?我虽没那个福分给皇上诊脉,但白日给令妃娘娘看脉时,有些许发现与不解之处,想请院判指点指点,若对您老人家有些许的作用,便是弟子的无上荣幸了。”
不得不说包木通的话说中齐汝心坎了,厄音珠手上那味凉药古籍上少有记载,具体的临床表现是什么样子他也没亲眼看过。何禄虽也说了一些,但都非常表浅,没有症状,他也不知道从何处调理,若包木通这边能给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无异是雪中送炭。
遂思虑片刻,终于是矜持点点头:“罢了,你说吧。”
宋南星进太医院时,恰好与齐汝擦肩而过。他侧头觑了一眼对方的表情,随后进入殿内,见里头唯一的一盏烛火旁边是包木通在奋笔疾书,挑了挑眉:“包太医,这么晚还在用功啊。今晚你当值,不趁这个时候睡会,这身子可吃不消。身为医者,怎么能明知故犯。”
“宋太医说笑。皇上抬举,准我看顾令妃娘娘胎象,我这半桶子水不临时抱佛脚怎么行。”
宋南星笑道:“你若是半桶水,我成了什么?你可别忘了我身上的黑历史。这里就你一个,而我方才在外头撞见齐太医那满面红光精神焕发的样子,你敢说没有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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