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兆惠沉吟片刻:“就算开始瞒了,总要抖出来的,他日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不同样是每日每夜都在饱受煎熬?寒部实在是没事干,战败和谈,只谈金银不就好了,非要塞个人,不如否决了去。”
“否决个啥啊,皇上都点头了,无论这寒部公主曾经是什么身份,都要带回去由皇上裁决。”傅恒知道兆惠此人一向不注重皮相,他也承认,寒香见美得客观,同样美得悲哀与危险。
他不由得长叹一声:“哎,本来只是出来打仗,怎么捧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到时候皇上问起就随机应变,我和永琏也会从旁协助。”
时间回到现在,兆惠那句话落下,果见太后蹙眉道:“她已为人妻么?”
兆惠解释道:“太后容禀,寒氏幼时与寒企许有婚约,但因其父,寒部台吉一直不喜寒企蠢蠢野心,一直未曾许嫁,拖延至今,如今寒企已死,昔日不成文的许诺,便也作废。”
“你怎么不敢把话说完?”
那方才被皇上点名半点反应不给的寒香见忽地动了,头狠狠偏向兆惠,转动之际带起面纱上的珠帘飞扬:“阿爹不喜寒企无错,但我与他自幼便许了婚约,部落之事我不懂,可他对我的一片情真,他对我说过,功成之日,便是娶我之时,我都清楚记着,时刻明白。虽然未嫁,我依旧是他的未亡人,情分绝不可废!”
寒香见现身之际,所有人惊愕之余,都在瞬间明白这位公主的归属。所谓天下春色尽归紫禁城,寒部的台吉亲自献女,已经把用意表现得如此明白,哪怕皇上不是重欲之人,也没有拒绝送上门大礼的道理。
即便这一切都没有摆在明面上,却也心照不宣,所以太后在听闻未婚妻的时候才会出声,兆惠才会解释。
但是,但是,这心知肚明,本可以漂亮圆满解决的一切,被寒香见直言不讳的撕开,情况直接往最糟糕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她固然在御前失礼,但一番怒极声斥,眼尾染上薄红,反而更加摄人魂魄,无愧其第一美人的称号。
所以无人发出呵斥,皇上眼中兴致更浓。那是见到了难驯猎物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征服欲,男人在这上面的态度始终如一,何况他现在未满四十,正是鼎盛之时。
就连高晞月也不由摇头咂舌。琅嬅坐在上位,她便退而求其次地和离她最近的舒妃说话:“我从前总觉得皇后娘娘天下无双,妹妹的容颜此世难寻,不想今儿又来了一回眼界,同为女子,我在她面前只有自惭形秽的份了。”
她被惊艳到一时忽略了对方脑子好像不太好的事实,但舒妃看得门清:“有她在,我确实不能用此事难寻的形容词了。但贵妃娘娘何须羡慕她呢,她于大清,是一塌糊涂的输家,是任人鱼肉地俘虏,貌美不假,也只是飘萍罢了。”
于是高晞月醒悟过来,话音也带上了些许叹息:“说的也是,而且她貌似,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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