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时间过去多时,太后换过常服,坐在榻上靠着软枕看书,殿中烛火明亮,却照不清她的双眼。
琅嬅静静跪下:“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你一直坐到庆功宴结束,又要忙着和宝亲王他们叙旧,哀家明知你已极度疲累,却还是把你叫过来了。”
福伽为琅嬅端上茶水,琅嬅掀开盖子喝了一口,笑容依然得体婉约:“皇额娘说得哪里话,您不也是忙到了现在?香见公主初来乍到,要安歇下来必得费些心神,儿臣本就想着送走永琏后来慈宁宫,帮衬皇额娘一二呢。”
太后放弃盯那压根只是摆设的书,目光移到窗棂上,透过它看到了那个在偏殿就寝的女子:“寒氏不懂规矩是真,但不通心术,不知来慈宁宫的真意,被糊弄到现在也是真。”
既然琅嬅直入主题,太后也不打哑谜,说着唇角带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更不要提她性情刚烈,是能当众引火烧身的人物,皇上不在意这个,把难题丢给哀家与你,你是知道的吧?”
“儿臣与皇上夫妻一体,又为皇后,自当为皇上分忧。”
太后懒懒地:“那你可想好怎么说服?”
烛火通明的慈宁宫,一个太后,一个皇后相对而坐,大晚上的,商讨这样的问题,说出去谁信呐。可谁叫君令不可违。
琅嬅不答反问:“太后阅历深厚,见多识广,临大事素来镇定自若,如今却像是对寒氏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和聪明人联盟的好处是,许多话不必说尽,一点就通,然而两颗玲珑心凑在一起,总也免不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和摩擦。太后阅尽千帆,闻言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并不在意:“所谓驭人,攻心为上,对准弱点下手就是。然而寒氏虽顶着个公主的身份,受部落敬仰,哀家看着,她除了那个死人,并没有什么真正在意的。”
的确,从寒香见将父亲嘱咐忘在脑后,选择在大殿自裁那一刻起,她就只是个大孝子了。虽说后面勉强低头,架不住她情绪不稳定,上起头来管什么族人部落,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只想和情郎在地底团聚。
而这样的结局和人,可不是皇上想见到的。
“是呀,香见公主确实不好相与。”琅嬅嘴上这样说,面上却是一笑,“可皇上,不也没要求具体时间不是吗?”
太后一挑眉毛。皇后这是真装糊涂还是假装糊涂?这种事,不都是越快越好吗?
就听琅嬅说:“而且儿臣最近,要事缠身呢。”
太后略微一思考便明白过来对方所言不假。璟瑟即将临盆,琅嬅要当姥姥,她的辈分也要再上一级。和敬公主不仅是琅嬅独女,更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从来呵护,想来届时少不了慰问……注意力也能被顺理成章转移。
“你倒是提醒了哀家,给璟瑟的补品该准备起来了,不过……”太后话锋一转,“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还是你心中已有对策?”
“并非哀家心急,哀家何尝不想将其当做一个普通的嫔妃,左右她如何行事,皆与哀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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