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

多芬星。

真心超人来拜访舒心超人。

舒心超人对随从说：自己要和真心超人单独聊聊，麻烦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

“哒”——落锁的声音传来。

舒心超人好整以暇地望着真心超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出来。”

“嗯？”舒心超人歪歪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人揪住，失神间他对上一双满含怒意的双眼。

“滚出来。”

明明只是衣领被揪住而已。

舒心超人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他感到自己整个身体似乎都跟着被揪住的那片布料，一起发皱。

他漂亮的眼睛往后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

我恢复冷静，扶着失去意识的舒心超人到沙发上。

偌大的房间不知何时站了第三个人，但如果这时有别人进来的话，也是看不见的。

祂静静等着我安放好舒心超人。

“罅，你为什么要霸占舒心超人的身体？”

罅回答：“舒心超人是罅的寄体，只不过他有了自我意识。”

但精神力远在祂之下，所以当罅进入寄体时，舒心超人的自我意识会陷入昏迷。

——这不算霸占。

不过，当1103的精神力释放出来的时候，罅无法对抗，这才只能灰溜溜地从寄体上出来。

罅认真地打量1103，主人说的对——她真的是神最适合的接班人。

“你既然出来了，就别装傻了。”

我说：“我明明已经把伽罗体内不属于他的黑暗能量剥离了出来，是你又把黑暗能量重新放回去的吧。”

我尝试消灭，可惜不行，很多邪恶力量只能压制，显然这股力量也包含在内。

我专门找了个黑洞把这股力量丢了进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祂又拿回来不说，还“物归原主”。

最可恨的是，为了防止我发现，竟然强制我进入休眠。

罅：“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休眠期间你应该也看到了，如果我不插手，更糟糕的未来就会发生。寄居在伽罗体内的黑暗力量固然强大，但那是让超人们成长的一次重要节点，没有这段历程，后面的冒险他们又该怎么度过……”

我双手抱胸，听完罅的解释：“我比较好奇你们为什么那么执着让伽罗吃苦，什么罪都是由他来受——失去家园、燃烧生命，现在身体都不完全是自己的了。”

这个问题让罅思考了一会儿：“因为他、倒霉吧。”

我都不知道伽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家庭幸福，家园却在自己在任战神期间被毁；遇见小心超人，有了依靠和留恋，却为了星星球战死；好不容易复活，傻傻追查的坏蛋其实就是自己。

我耸耸肩：“他还真是蛮惨的。”

罅硬邦邦地说：“总之，要么牺牲伽罗一个人，要么就牺牲更多人，不论怎么看，都是前者的伤害率最低。”

还有一个点罅想不到——如果让伽罗来选，他也会选择自己承担这一切。

而这时的伽罗，在考场的医务室醒来。

他睁开眼，脑袋还处于混沌之中，模糊看到面前有好几个人。

小心超人：伽罗，你醒了。

伽罗：嗯，小心超人，还有大家……咦？两个大大怪？

小心超人立刻挡住视线。

小心超人：你刚醒，眼花了。

趁伽罗揉眼睛的时候，花心超人赶紧把另一个大大怪拉到旁边。

花心超人：未来的大大怪叔叔，你先躲在这里。

这个大大怪冷哼一声，算是同意。

伽罗再睁眼，视线里只有一个大大怪。

伽罗：是我看错了。

伽罗：……！

抬起手，伽罗惊愕地望着手脚的锁链，甩了甩，没有挣开。

伽罗：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小心超人：伽罗。

小心超人的话吸引了伽罗的注意，伽罗挣脱的动作停了下来，而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小心超人却觉得接下来的话更加难说出口。

开心超人：伽罗，其实我们已经找到神秘人了。

伽罗：真的吗？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花心超人：他、现在、你、你不能见他。

花心超人：呃、你问甜心超人吧。

甜心超人：？？？

甜心超人倒抽一口凉气。

老六！

面对伽罗的目光……

甜心超人：让、让粗心超人说吧。

拉过粗心超人，小声出招：

甜心超人：就说你忘了。

粗心超人：我、我——

小心超人：我来说吧。

伽罗愣愣地重新把目光放回小心超人身上。

小心超人：伽罗，你就是神秘人。

……

……

……什么？

伽罗：你们，开玩笑的对吧？

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在躲闪伽罗的眼睛。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伽罗：怎么 可能……

小心超人：我们亲眼所见。

他用词简洁，语速平缓，讲述了伽罗袭击自己的事情。

伽罗：我做了这种事……我竟然袭击了你……

说着，伽罗突然痛苦地蜷身，他死死地捂住头。

伽罗：我的脑袋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画面……

删除月舞星影的记忆、绑架考生、抢夺古书、袭击旅店老板……一帧一帧的画面都在向他展示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汉克：所以这些事情你都不知情？

小心超人：我推测，当伽罗意识薄弱、睡着或是昏迷的时候，那股邪恶力量就会出现，让伽罗变成神秘人。

汉克低头沉思。

此时，在真相的刺激下，伽罗接收了大脑内陌生的记忆，他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可惜，似乎太晚了……

伽罗：没想到我追查这么久的神秘人，竟然就是我自己。被邪恶力量操控，还做了那么多伤害大家的事……

小心超人：伽罗，这不是你的错。

小心超人弯腰与椅子上的伽罗平视，两人手掌相握。

伽罗从不断下坠的个人情绪中脱离出来，他下意识紧紧抓住小心超人的手，隔着手套，他感觉到小心超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力道松开，而是一样紧紧地握住。

小心超人：作恶的不是你，是那股邪恶的力量，现在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力量的来源。

开心超人：没错，伽罗，现在不是气馁的时候。

伽罗涣散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

汉克：打断一下。

汉克：大致情况我已了解，并且告知了联盟，联盟告知我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净化伽罗体内的邪恶力量。我正要去拿，在这里的考生听好了，在我回来之前，绝不能让伽罗睡着。

汉克离开医务室之后，开心超人打开电视。

开心超人：看电视可以看好久都睡不着。

然而调了两个频道，都是一些催眠的东西。

甜心超人正无语，回头一看，已经睡倒一大片，伽罗的眼皮也在打架。

甜心超人：大家快醒醒！

伽罗一个激灵，重新坐好。

环顾周围，明明大家也很想睡觉，但都强打精神陪着自己。

他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很温暖。

幸好不是他一个人。

……

“大大怪”躲在掩体后面，蠢蠢欲动。

他仇恨地盯着座椅上的伽罗。

在未来，伽罗毁了灰心星球，小小怪为了保护他，牺牲了……

灰心星球毁灭前，一个不认识的人给了他一样东西，让他乘坐时光机回到过去，用它扭转未来。

“大大怪”喃喃道：“他们对伽罗太心慈手软了。”

他不顾其他劝阻，直接站到了伽罗面前：

“伽罗，你这个杀人凶手！”

小心超人立刻挡在面前：

小心超人：事情还没有了解清楚……

伽罗：让他说。

伽罗的手开始颤抖，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伽罗：我到底干了什么？

大大怪大声斥责伽罗：“是你把我的小小怪害死了！”

小小怪违抗了军令，是为了救他的命。

他登上时光机侥幸逃离，但小小怪却跟着灰心星球一起毁灭了！

“把他还给我！”

未来的大大怪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手上有对付伽罗的东西。

在场所有人只看到大大怪扔出了一个球形的物体。

伽罗怔怔地坐着，身上和精神上的锁链迫使他钉在原地，没有去躲。

“嘭”

“叮”

“哒”

球形的物体咕噜咕噜地滚落在地面，一只手将它捡起。

氛围紧张到没有人注意到大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开心超人：真心超人！

伽罗感觉自己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正呼呼地漏风。

他耳鸣的厉害，心悸的难受。

想吐……

视线中的景象变得模糊，伽罗告诉自己不能昏过去，咬牙死死支撑。

直到一个人挡在了他面前，让他不用面对刺眼的灯光，大大怪愤怒的目光尽数遮挡的严严实实。

真心超人？她醒了……

面对她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伽罗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她却伸出手，轻拍他的头顶。

“辛苦你了。”

他听见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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