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闹鬼

谢九火急火燎的坐车赶到张府，到的时候张鈤山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谢九一看见张鈤山这小子的笑脸他的脑门疼，光看这个态度就知道他这回得被佛爷刮下一层肉了。

在这长沙城，谁不知道佛爷跟他的副官是实打实的一条心，想知道佛爷的心情，看看副官的脸色就能知道一二。

碰上他安排人往外运军火这种大事，张鈤山这小子还能笑脸对准他，谢九当时就明白了：

今天这码事在佛爷那里不算大，所以佛爷应该不会大义灭亲把他拉过去坐牢，但这么一张笑脸在，那肯定也是有所图。

谢九心思都不用转弯就大概能猜到张祁山看上的是什么，不外乎是三样东西：

第一，自然是钱，人人都知道他谢家有钱，可这一回张祁山是看清楚了谢家到底多有钱，作为一个养着兵的军官，张祁山也免不了觊觎谢家这个钱袋子。

第二，军火。谢九要是不想把这批军火送给张祁山，那张祁山也会退而求其次的询问军火的来源渠道，那谢九的那条线怕不是得分给张祁山一半了。

这个谢九虽然肉疼，但也给了张祁山也是为抗战做贡献，给长沙城的安全添一份保障，给了也就给了。

但谢九怕张祁山要牵扯到第三样东西，那可就……不妙了啊。

第三个就是谢九这次要送军火的收货人，那可是谢九费心筹谋给自己一家留的后路，而后路，那最好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人多了可就不妙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那边还没看出来光亮呢，也就是心眼子多的谢九，偏偏看中了那一家。

这件事可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毕竟明面上现在长沙城实在果党的治理下，张祁山他们都是果党的人，这要是问起来他可怎么办呢？

不管谢九怎么在心里苦恼，可该他做的他也逃不掉，在张鈤山的笑脸相迎下，谢九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张祁山的书房。

张鈤山关上了门在外面亲自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张祁山和谢九两个人加起来身上能有一千八百个心眼子，都不是什么心思简单的人，他俩唇枪舌战斗了个半斤八两，一个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张祁山和谢九带着和谐融洽的笑容从书房里面出来了，半点没让人看出什么破绽出来，这场谈话的内容更是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只是张祁山很快就让人把那只车队的人都放了出来，车队里面的东西却带走了。

这批东西张祁山也决定插一手。

只不过他不是分走了一部分，而是相当异常的从自己私人的金库里面拿出来了一部分添到了货物里面，这批货张祁山派了自己手下的张家亲卫送到了指定的地方去。

张祁山含笑看了谢九一眼，“九爷，这一回你应该放心了？”

谢九以茶代酒对着张祁山举了举杯子道，“佛爷大义，那我就先谢过佛爷了。”

“不用谢，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张祁山心情很好，举起被子跟谢九碰了一下：

今天他的收获才是最大的，不仅得到了谢九提供的购买军火的隐秘途径，还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张祁山非常相信谢九的眼光，所以跟着谢九走应该不会错。

还真是感谢那支车队的人出了岔子，让他捡到了这么大的便宜。

说起来，那是因为什么出了岔子来着？

好像是……闹鬼？

张祁山在心里摇了摇头，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那些妖魔鬼怪都藏在墓里，怎么可能出现在明面上，长沙城外从前也没出现过这样的事，现在出现很有可能只是在装神弄鬼罢了。

张祁山还没有无聊到为了这么一出流言花费大力气去查，于是他就轻飘飘的把这件事放过去了。

同样的，谢九作为一个在国外留过学，接受过正规科学教育洗礼的进步青年，甚至也没有下过几次墓亲眼见过那些神秘生物，他就更不会相信什么妖魔鬼怪了。

谢九一门心思想着是不是有谁找上门想要这批军火才搞事情来了，查东西的时候都是果党往那个方向查的，自然就跟真相错过了。

两个人都不信闹鬼了，可是车队的人却信了，他们亲耳听到了荒山里面有弹琴的声音，哪能不信呢？

被放出来后这些人不自觉的就跟人说起了这件事，口耳相传，很快就传遍了长沙城，人人都知道长沙城外的荒山闹鬼了。

开始有人不信，非要跑到那边看热闹。

恰好最近栖故练习得很勤快，几乎晚上睡不着就爬出去弹琴。

所以就是夜半三更，荒山野岭，空无一人，只能听见幽幽的琴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吓得那些想拿闹鬼这件事名气的大小伙子背后冒冷汗，再被一阵小风一吹——

哦豁，真闹鬼了啊！

真就是傍晚雄心壮志的出了长沙城，夜半就连滚带爬的回了长沙城。

你说这一阵子来的人这么多，栖故到底知不知道有人来过了，那肯定是知道的，毕竟她一次没注意到是疏忽，她也不可能一直当睁眼瞎全都疏忽了啊。

但是吧，栖故觉得这样玩挺有趣的，给她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子，所以她相当乐意在大晚上出来弹琴奏乐。

欸！就是玩！

栖故有意配合闹鬼，想让长沙城里面的盗墓贼离她家远点，所以理所当然的这闹鬼的名声是越传越远了。

动静越闹越大，渐渐长沙城里面的九门里的人都听说了。

这个时候张祁山就觉得不能放任了，他总不能看着他维持的平静被这么一出闹鬼的戏份给搅乱了，为了稳民心，这件事他还是要查一查。

但是以防万一，张祁山决定还是带上几个人一起去。

那就……

带上老八和老九吧。

……

谢九被人叫出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无语，“不是佛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意人……”

嗯，几乎百发百中的手无缚鸡之力……

“九爷，第一个发现城外闹鬼的就是你的人，你真的不好奇吗？”张祁山笑道。

谢九哑然，说实话这个让他算计落了空，吃了大亏的“鬼”，他还真好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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