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终极

小王爷原本就不算什么很单纯的人，更何况一个经历过风霜的黑瞎子。

虽然在回来的路上确认了张麒麟是好人，张麒麟也说了他会尽量帮找到治愈他眼睛的办法，但张麒麟自己是不会医术的，他只说有人可能知道治愈他眼睛的办法。

黑瞎子对来历不凡的张麒麟抱有期望，然而在他锲而不舍的跟张麒麟的沟通里面，他明里暗里打探“医生”的身份和性格。

张麒麟知道栖故的身份特殊，嘴巴闭得很严，但是黑瞎子依然从张麒麟不经意的三言两语里面推敲出了一点对方的性格，从那一刻他就开始担心：

张麒麟说要先征求对方的意见得到对方允许才会带他去见人。

可是，从张麒麟话里，黑瞎子推测出来那个人的性格却是相当冷清，不喜麻烦的那种人。

黑瞎子苦笑：他跟满清皇室沾着关系，身上背负着王府的血海深仇，背后还有不知道原因追杀觊觎他的汪家人，进了一道不该进的青铜门，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眼睛还出了问题……

他这种人，稍微听到其中几个条件就知道是个大麻烦。

加上他现在还身无分文，他甚至做不到重金相诱，又凭什么让对方忽略他一身麻烦帮助他？

黑瞎子能够想到的就是尽力说服对方投资他，帮他一次，等他的眼睛好了，他一定会百倍回报。

当然，直白一点总结，黑瞎子是想给栖故画饼。

可画饼也是需要条件的，张麒麟要提前跟栖故商量，黑瞎子怕对方根本不稀罕见他。

毕竟张麒麟是个单纯的人，但这样的人往往不懂得言语的修饰，他传递过去的语言不是黑瞎子想要的传递过去的，不会画饼……

黑瞎子就想着，怎么着他得见到对方一面吧，至少自己试试能不能说服对方。

……

栖故，“……那你现在见到了，我很诚实的说我不会医术，只会打人。

我对你未来的回报不感兴趣，要不让张麒麟送你到城镇帮你找个正经大夫吧。”

栖故说这话的时候张麒麟偏头看了栖故一眼，栖故瞪了回去，张麒麟自己还是“戴罪之身”，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只能当个木桩子。

栖故看着张麒麟就心气不顺：

傻憨憨一个没看着就差点要把自己连着她一起卖给别人了。

有的时候真想把这家伙一脚踹出家门的。

不过栖故看了看周围，发现这是在张麒麟家，就算要离开也是她离开。

张麒麟：(￣□￣;)！！！

不太妙，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好在栖故只是想想，张麒麟好好教一教还是能要的，但是大黑耗子是绝对不能要……

“等等等等，还能，还能再商量商量！我，我从青铜门里面拿了东西，你应该有需要！”黑瞎子那个精啊！

栖故说她不会医术，但却没说她没有办法治好他的眼睛，张麒麟能跟他提到栖故，那栖故必定不可能全无办法。

否定得这么绝对，黑瞎子反倒是认定了对方栖故能够治好他，或者说有治好他的线索。

但栖故实在是没给他留一点希望，已经想着直接把他送走了，黑瞎子也不敢再凭空画大饼，拿出了杀手锏——

青铜门里面拿出来的那种石头。

黑瞎子悄悄试过，离开青铜门之后，石头碰撞不能燃起火焰，但它们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栖故难以置信的看了张麒麟一眼，“你这都跟他说了？”

张麒麟要是把这个都说出去那就是真的不能要了！

张麒麟看着栖故瞪大的浅色眼眸，那个样子像是很生气，气的要拔剑砍他的感觉，吓得张麒麟顾不上形象，猛猛摇头。

“我没有说。”

他怎么可能告诉一个外人怎么拿捏阿故！

听到张麒麟慌张的声音，一路上备受张麒麟照顾的黑瞎子良心作痛，默默举手证明了一下张麒麟的清白 ，“小哥之前确实没跟我说过这个，这个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栖故：？

张麒麟：？

两个人用同样疑惑的目光看向黑瞎子：这种信息他是怎么猜到的？！

栖故默默的把怀疑的目光移到了天上，想起之前天道还有引她收养张麒麟的前科，这次不会也是祂给祂亲儿子开的挂吧？

（天道：……别瞎说，我要告你诽谤的！就不能是我崽崽聪明绝顶吗？！）

黑瞎子现在有求于人，不敢再吊人胃口——容易被打。

栖故可不像是会因为他眼睛瞎了就对他手下留情的人，老实一点好。

事实证明：在一个惹不起且会下狠手的人面前，就算是撒谎不眨眼的人也会变得很老实。

“对不起啊张麒麟，之前你一直没从青铜门里面出来，我以为你出事了就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黑瞎子很想说出来什么，却骇然的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他像是脱水的鱼一样不停的张开嘴想要呼吸一样。

栖故挑了挑眉，眼中闪过惊异之色：一个世界怎么会有两种不相同的天道法则？

天道为什么会这样对待祂自己的孩子？

黑瞎子越想要把看见的东西说出来窒息感越严重，直到自己的胸腔要炸掉一样。

“终极，你看到了终极。”张麒麟于心不忍，打断了黑瞎子的挣扎。

“终极”两个字落进黑瞎子耳中，他混混沌沌的脑海中像是被烙下了印记，不自觉的重复，“终，终极。”

当他脑海中记忆的那些东西被“终极”两个神秘的字完全取代，窒息感消失，黑瞎子涨红的脸逐渐恢复原样，甚至变得更加苍白。

这可能是黑瞎子一辈子里面，除了婴儿时期之外最白的时候了，看着可怜兮兮的。

栖故都觉得有点可怜了。

她看了一眼张麒麟又看了看黑瞎子，有点意外：怎么看着张麒麟才是两个天命之子里面更得天道青睐的一个？她之前还以为只有张麒麟这么惨来着。

但是至少张麒麟还知道的多一点，黑瞎子好像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盲人摸象，自己猜测乱撞的倒霉蛋。

黑瞎子清醒过来，他忘记了自己在青铜门里面看到了什么，只能说出“终极”两个字，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茫然的冲着栖故的方向偏了偏头。

“……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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