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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惊醒。
苏新皓几乎是脸色惨白。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一时还有点难以回神。
口中还在喃喃着对不起这几个字,他手抓紧了床单,忍不住微微颤抖。
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他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手背轻拭着眼尾,哭痕已经有些干了,凉的透骨。
胃疼得厉害,苏新皓动都不想动,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微弱的喘息声。
他突然觉得心很难受。
其中的复杂滋味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但一想起睡梦中张极浑身是血盯着他流泪的画面,苏新皓还是觉得有些恍惚。铺天盖地的情绪淹没了他,说不出的窒息。
他真的挺坏的。
几年没见面的朋友,就这么被他推了出去。
不讲道理,不讲情分地推开了七年没见的好友。
如果他是张极,这会儿早该心冷了吧。
也好。
离他越远越好。
苏新皓自己撑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孑然一身,这样踽踽独行会让他更有安全感。
如果突然有人用怜悯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一直关心着他,他反而容易患得患失、敏感多疑。
任何一分在他身上投注的爱对他而言像是厚重的枷锁,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老是觉得自己不该、不配。
午夜梦回,父母的脸总会在面前浮现,他难以入眠,久困成疾。
他知道,自己这是心病。
药石无医。
正在慢慢坠入深渊。
及时让张极远离他才是对的。
苏新皓:对不起,
苏新皓:这样对谁都好
他嗫嚅着唇,脸色却越发惨白。
这是数不清第多少声对不起了,然而心中浓厚的愧疚感包裹着他,让他难以呼吸。
他知道张极没什么恶意,或许只是七年没见,得见故人的欣喜罢了。是他一腔固执非要早早撇开。
他怕自己受不了。
有人关心反倒会使他有负担,让他瞬间崩溃。
、
腹部的绞痛让他不由得蜷缩起了身体,整个人缩成一团。
身体与精神双重折磨下,苏新皓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沦落到这个地步,他自己也觉得格外费解。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明明已经够努力的活着了。
到底还要怎么样呢?
闭上眼企图缓解腹部的疼痛,他耳畔又传来张极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哥。”
“你看我刚学的这首曲子。”
“怎么样怎么样?”
……
“苏新皓,你说好陪我的,不能食言。”
“你听过我的琴声吗?”
……
“苏妹妹要不要陪极哥去买东西?”
……
意识混沌不明,苏新皓钦佩自己这时候还有空回忆起张极的模样。
和屏幕上差不多,也差的挺多。变化挺大,但一哭,那副神态就和小时候一样了。
含着水光的眼睛满是倔强和不服输的韧劲,倒映着苏新皓自己的影子。
苏新皓冒着虚汗,手紧紧抓着床单,脑海里却不断回溯着那画面
……
我望着你 不肯后退的眼睛。
也不确定 自己代表了光明。
在黑暗里 我们不需要怜悯。
在正义里 有回答不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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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后一节歌词源于薛之谦《野心》,适配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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