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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的举办地点在玉轩院,大厦耸立中的一处宅院.
听闻这里原是民国时期一富贵人家的住处,后来犯了事儿被抄封,收归国有后修缮了一番,留为历史遗迹,平日几乎不对外开放,这次拍卖会审批下来,外人才有机会进来瞧一瞧.
二楼的展品精美琳琅,这次展览也是拍卖行与许多地方博物馆联合举办,大部分展品从博物馆借展,还有一些来自私人收藏,展览结束后将完璧归赵.
主宅大厅里一切就绪.
来客都是受了邀请函的,规模不算大,拍卖品稀而奇。彩釉来自乾隆时期,这位清代皇帝偏爱纷繁富丽,瓷器也多花饰;有明代青花麒麟纹碗,柔和雅致;康熙年间郎红釉的出现引得一波加价小高潮.
后面不断有人举牌加价,边伯贤坐在角落,看着台上拍卖师偶尔低头扫视,知道他在确认资料上的预估成交价.
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卖品大多都来自明清年代,式样比较常见.
边伯贤越看越眼熟,直到倒数第二件拍卖品出场——
龙套:“这件青花缠枝玉壶瓶出自明代,纹饰繁复精美,保存良好,市场上并不多见.”
拍卖师一边介绍着竞拍品的具体情况,一边拿出另外一个小巧的青花瓷杯:
龙套:“碰巧的是我们拍卖行前几年收购到这个小瓷杯,虽鉴定结果是当代产出,花纹题字呢也相对有瑕疵,但同时青花瓷,且与此件竞拍品都是荷花纹路,水墨画之境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本行给各位贵宾做个小回馈——凡拍下此竞拍者,这盏瓷杯做赠礼相送.”
拍下竞品送赠礼的情况实属少见,人们不禁纷纷往台上望去。那青花瓷杯小巧玲珑,模样看着确实有几分精致可爱,虽说收藏价值不高,但正因如此还能在平日里当个茶杯用用,如此想来似乎更有实用价值.
经过前头一两个小时冗长的拍卖,嘉宾低迷的情绪这会儿纷纷回涨,举牌的人渐渐多起来.
边伯贤这才意识到陆南涔为什么邀请他来伊甸园的拍卖会,因为这里不管拍卖还是展出,哪怕拍卖会地点都是江家的.
当年享有“帝都最大博物馆”盛誉的江家,因江舒为的离世从而落魄,尽管余暖家族与江家世代交好,情谊深厚,但在伊甸园那不可抗拒的命令之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家世代累积的庞大家产,包括那些珍贵的文物与艺术品,逐一被清点、封存,最终尽数交付给了伊甸园.
如今见世,却只供富商玩乐.
边伯贤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台上的宝物,攥着中指上的对戒,用力到指骨泛白.
最终,边伯贤以一万四十五亿美金成了今晚载入伊甸园史册的赢家.
……
二楼看台上,‘园长’一只腿叠在另一条腿上,神色十分休闲,穿的也是白衬衫西装裤,解开了两颗纽扣,很随意坐在沙发上,鼻梁前一副金边细框眼镜,衬托着他整个人都气质都很斯斯文文.
纤细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细长的烟,时不时将烟放到唇边,薄薄烟雾在口中过了一圈进入咽喉,又再次从口中吞吐出来.
‘园长’居高临下地往下望去,看着与边伯贤隔着一条走廊的边序,不屑地冷嗤一声:
龙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园长’没回头看就知道是谁。他眼中掠过一阵不满,眯着眼睛抽了口烟,然后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熄,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龙套:“你让边伯贤来就是让他来砸场子的?”
陆南涔走上前,单手放在栏杆上,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随意的点了点。闻言,雅人深致的眉宇微动,漫不经心的说:
陆南涔:“你的目的不也达到了吗?要不然为什么举办这么一场‘鸿门宴’.”
‘园长’没好气道:
龙套:“你没有跟我说.”
陆南涔微微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调轻淡而慵懒:
陆南涔:“惊喜不好吗?”
‘园长’眼色冷了冷,忽然又笑了下,瞥了一眼旁边的保镖,保镖立即上去用力一拳揍到他脸上.
这一拳差点没把陆南涔的牙齿打碎,右脸颊立马肿了,但对于从小没有痛觉的他并未有任何作用.
‘园长’将眼镜摘下,扔到了脚下,鞋跟踩上去,发出破碎的声音.
陆南涔低着脑袋不敢抬头,握紧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掌心,脸色发白.
龙套:“一条不忠诚的狗,下场是什么呢应该很清楚吧?屠夫.”
陆南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下场什么,那些人都是他去处理的——
陆南涔:“我知道.”
‘园长’一只手撑着额头,嘴角挽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龙套:“别去干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我可不想有一天你成为杀鸡儆猴里的‘人’.”
陆南涔恭敬弯腰:
陆南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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