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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开始,彩绘玻璃窗前,耶和华背着沉重的十字架,牧师拿着圣经,庄严地站在仪式台前,一排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背着小翅膀,站在白色的钢琴前,手捧亮丽的烛火,天籁一般的歌声,在宽阔大堂内回响.
一排排长椅上,宾客早已坐着等候.
边序一身洁白的西装,背身站在仪式台前,目光定定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少顷,教堂的大门被突然推开,伴娘们挽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了.
身上披着华丽的婚纱,头戴冠冕,灯光下的婚纱洁白无比,头纱轻轻半遮住脸,江栀沅的面孔在面纱里,依然素净白皙,静入月光下的栀子花,奇怪的是没什么表情,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但因为宾客席离得太远其他宾客都没有看出来,除了——边伯贤.
她双手捧着花束,由六个小天使孩子帮她提着裙摆,追光灯始终追随着江栀沅的身形,她头上的钻石折射出粼粼波光.
当她一路朝这边走,便有人一路帮她纷洒花瓣.
江栀沅静静地朝前走着,从进来这个教堂时,她一眼就看到红毯尽头的男人,边序周身盈着温暖的灯光,他凝视着江栀沅,眉眼漾着清风明月般的温柔.
直到这时,她还仿佛深陷梦中,恍恍惚惚的,不真实.
她一步步地朝前走着,红毯变得那么漫长,她的双脚也越走越慢.
明明自己很爱他,为什么,随着每走近一步,心里就难过一分呢?
一张脸,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他在哀求她,求她不要过去.
江栀沅的心口蓦然骤痛,大脑自动屏蔽了这些画面,可心脏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痛得每一步都仿佛在刀尖在行走.
直到,江栀沅走到边序对面,并没有直视边序,而是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漂亮的阴影,手指攥着捧花,指端用力,微微泛白.
牧师看向边序说道:
龙套:“边序先生,你愿意娶江栀沅小姐为妻吗?从此爱她,呵护她,忠诚于她,不论贫穷或疾病,直至死亡,你愿意这样做吗?”
边序眼瞳里划过别样的光彩.
他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只要江栀沅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江栀沅名下股份就是他了.
一想到这,边序的心,突然像被注进了一贯兴奋剂,全身的血液立即狂躁起来.
他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唇前,他印下低柔的一个吻:
林一饰边序:“我愿意.”
龙套:“江栀沅小姐,你愿意嫁给边序先生为妻吗?从此爱他,呵护他,忠诚于他,不论贫穷或疾病,直至死亡,你愿意这样做吗……”
江栀沅抬眸望着边序,本是要开口,是看着他眼里焦急的目光,她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余光微抬了抬,冷不防跌入一双灼热的眸子里,男人气定神闲的坐在宾客席的第一排中间位,翘着长腿,在灯光的照耀下,美得令人看一眼都不由得失神。他的唇角坏坏扯着,笑得挑衅又肆意,随后,他优雅地举起酒杯,对准了江栀沅的方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猎物.
偷窥,伺机而动,要将人一举拿下.
白皙纤细的手指和酒杯中烈酒形成鲜明对比,苍白的病态感.
江栀沅怔怔地看着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甚至有个名字到了嘴边.
——边伯贤.
对于江栀沅长时间的注视男人很受用,痞邪地挑了下眉骨,仰头一饮而尽,视线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江栀沅看,目光炙热又深重,像是盛满溢出来的熔浆般,烫得灵魂都要颤栗了几分.
柔和的灯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宛如白色油画.
周围的人群仿佛和他们完全割裂.
整个世界安静的只剩下江栀沅和边伯贤.
边序抓紧她的手,盯着她,生怕她开口说不愿意.
见她始终不开口,他脸上还是笑着的,但实际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小声提醒她:
林一饰边序:“栀沅!栀沅该你说话了!”
江栀沅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刚才苍白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张了张嘴,看到边序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却一个字也没说来.
突然,从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他们一起往门口望去,只见十来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破门而入,各个手里拿着手枪.
来参加婚礼的边伯贤,神情松懒地稳坐于前,食指并中指斜撑着太阳穴,另外一只手悠闲地转动着戒指,那动作漫不经心,却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魅力.
第二排的礼从容、周予安,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礼从容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平添了几分不羁,下颚到颧骨线条紧绷,眉眼间团着一片阴沉。周予安则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白色烟雾腾空缭绕,他笼在烟雾里,眯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舞台上的边序,瞳色是墨一样的浓稠幽深,不含任何情绪,冷漠又高傲.
第二排右侧的程暮归、顾卿卿,左边长袖长裤,打扮的还算是休闲,头顶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巴掌大的脸颊隐匿在帽檐下,眼睑下方的那颗小痣看起来很是蛊惑人心。虽然云淡风轻的,可看人那副轻蔑样子,简直让人不爽透了,而他身旁的顾卿卿,神情中满是关切。她化了雾面哑光的妆容,唇红齿白,一袭改良的蜡染礼服裙,娴静优雅,头发高高挽起,清冷却不失贵气,俩人往那一座,一冷一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意外地和谐,展现出一种沉稳而低调的魅力.
左侧的礼立安、陆南涔,他们翘着修长紧实的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座位里,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百无聊赖地观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这场婚礼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场有趣的闹剧.
‘园长’自得其乐地坐在角落的深处,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锁骨和喉结分明,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袖口卷到手肘处,斯文矜贵中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眉眼掩在阴影下,轮廓极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沉稳,不为周遭所动.
第三排中间位的祁妄、姜绾,位置尤为显眼,一个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一双淡漠的眸子居高临下,剪裁修整的黑色西装,晕染着不融于黑绸的橘色,显得周身极暖,却依旧捂不热他矜贵清冷的气质,而一旁的姜绾,满脸担忧地望着台上的江栀沅,一袭淡金色华美礼服加身,那色彩比最绚烂的油画更为浓郁,更为耀眼,仿佛晨光中流淌的金色河流,令人移不开眼。两人十指紧扣,不仅坐得端正,更仿佛自带一种定力,让周围的一切纷扰都显得渺小.
然而,在这几人稳如泰山的画面之外,教堂内的其余部分瞬间陷入了一片胡乱之中,形成了一幅与中心区域截然不同的混乱图景.
这一刻,发生得那么快,江栀沅震惊地站在那里,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身边边序已经被他们用枪指着头.
倪喃心急如焚,想要冲上前去救回自己的儿子,却被边时年紧紧拦住。他用力将她拉到角落,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丝毫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边时年眼神严厉,低声呵斥道:
龙套:“别动,别给我丢脸!”
倪喃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她无助地望着前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枪威胁,心如刀绞,绝望与无奈交织在心头.
为首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龙套:“边家主得罪了,收到举报,由于你涉嫌违法犯罪,请跟我们回去调查.”
边序微微一愣,蹩眉说道:
林一饰边序:“你们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干过违法勾当,别污蔑我!”
为首的男人笑了笑,脸上依然是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意:
龙套:“是不是污蔑,到时候自然会真相大白,还边家主一个清白,但在此期间,你得在警局待一段时间了.”
边序慌了,好不容易就可以得到了江栀沅的股份,心里是浓浓的不甘,转头求助江栀沅:
林一饰边序:“栀沅,你救我啊栀沅,我从来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要一定把我救出来!”
边序这句话一出,惹得宾客席上的那几人不快,真想不顾剧本要求直接冲上去给边序一拳,坐在最中间的边伯贤浑身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微微含着下颌,搭在腿上的拳头攥起,手背上奋起青筋,眼神沉得像暴风雨欲来的海面.
被保镖保护在中间的江栀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边序被人带走.
台下的倪喃用力甩开边时年的手,哭喊着追上边序,边时年则走到江栀沅面前,站在江栀沅身前保护她的保镖下意识上前一步,边时年并不在乎这些对于他来说只是狗的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栀沅,一脸严肃地说:
龙套:“江小姐,你现在已经是边序的妻子了,这件事自然也需要你出面解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的儿子必须完好无损是回到他母亲身边.”
江栀沅为难极了,下意识望向宾客席,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她微微抿了唇,低声道:
张婧仪饰江栀沅:“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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